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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厚載面無表情,自從褒若死後,他的臉便如凍住了一般,無悲也無痛,只有一種決然意味,道:“若是褒若真活不了了,我會陪著她,上天入地,我也會陪著她,娘不用擔心。”
“你死有什麼用?死了她便能活過來嗎?”肅曠大怒,上前就是一拳,正中明厚載的臉,明厚載不閃不避,硬是接下他這一拳,臉登時便青腫了起來,肅曠還不解氣,對著他的胸膛又是連連幾拳,明厚載如同木頭人一般,低頭由著他重擂!
“你說話呀?說話呀!既然會這樣,為什麼當初不保護好她!”肅曠手下無情,掌掌裂石之力朝明厚載身上猛闢:“說呀——!”他嘶吼:“我把妹妹交給你,你卻弄得她死在你家!你為什麼不回手!為什麼不辯解!”
他猛力搖晃著明厚載,怒極又是一拳揮出,明厚載當胸受了一掌,如打在沙袋上的悶響,嘴角血絲緩緩流下,明厚載卻仍是目滯無語,與雲渡那一搏只是為了宣洩心中哀慟,當時人未到齊,還有一線希望,如今人已經到齊,他卻開始害怕起來,起死回生,誰見過?不知褒若究竟有幾分生還機會,生怕褒若當真無救,連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心下早就一片冰涼,恨不得肅曠也把他打死,省了受這無盡的心痛折磨,避也不避,麗萍急得眼淚直流,卻不好勸,天民眼見再打下去,明厚載必受重創,上前拉開肅曠道:“世子爺請息怒,如今郡主雖遭不幸,但也不是毫無辦法可想,待實在救無可救再打也不遲。”
凌王馬上抓到其中重點:“你是說,褒若還有救?”
可是她明明已經死了,連身體都冰冷了。
明厚載沉痛地點點頭,又道:“也許能讓她還陽,但是不知希望有多大。線老!”
月老非道非僧非釋非儒,叫道長,叫長老都不對,便自稱線老,聽明厚載叫他,應道:“哎!”
眾人見是一個大約六十開外的老人,卻精神矍鑠,眉目靈氣流動,不可小看,便靜下來聽他怎麼說,月老眯著眼睛,手不住地掐算著褒若的八字,自從他改了褒若的命,褒若的命便成了一團亂麻,真不是頃刻能算出來的,半晌才道:“郡主的命貴也貴極,險也險極,要是小老兒沒算錯,她十四歲那年便也莫名暈去一回,只是那次還有氣,所以算不上大難,但那次卻是命盤星大動的開始,一年多前,又遭一次大難,暈死過去近一個月,這次卻是全無生氣,死得算是徹底了,這三次大難,一次比一次險。”
十四歲那年,是褒若迴歸這一世,所以命盤星大動,從此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第159章 箭在弦上
常佳與慧娘睜大了眼睛,驚訝萬分,褒若小時候的事,她們從來未對人說過,在她們看起來,那次只不過是褒若年紀幼小,身體孱弱,不捨的大驚小怪,要不是月老提及,她們也幾乎忘了,沒有人知道的事這個老人怎麼算得出來?
“線老,求你救救小女的命!只有能救她,我們無有不尊!”常佳與慧娘同時哀求道,明厚載卻不敢開口,生怕沒有了最後的希望,如今尚未動法,還有希望,要是動了法,卻無可挽回……
雲渡、肅曠、明厚載、常佳,如今只剩將軍一個,“三心二意”便可湊齊,月老微閉雙目,心下計算著天時星辰,開口道:“明天夜裡正是陰間大門洞開,陽間陽氣減弱的時候,又逢天上星宮以為,監管人家的壽命的星官無暇顧及人間變換,明天就把夜裡就把郡主的親爹叫來吧,我就施法。”
月老不曾問過明厚載,在凌王已經親臨的情況下,毫不思索便說吧郡主的親爹請來,這一份預知天際的本事,讓眾人心裡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希望,明厚載雖然初時聽命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