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已經閃身躲在了牆角的草垛後面,探出半拉腦袋觀察著那些漢子,吳七發現這些人雖然都是農民模樣打扮,但脖子胳膊腿粗壯,走路都橫晃,而且話語不善,渾身都帶著一股匪氣。
吳七原本以為他們會直接進屋裡的,但沒想到這群人居然就沒進去,而是隨意的坐在院裡的木墩上,圍成一圈在說話。
其中有一個臉很黑,眼珠子很大而且說話還喜歡瞪眼睛那顯得就更大了,身材也跟一頭牛似得,就穿了一件小單衣,岔開腿大大咧咧坐著,指著其他人說:“媽了個巴子的,那劉什麼玩意的他是個鳥蛋,他孃的還讓老子幹活,等哪天沒人的,我給他卸的扔茅坑裡去!”
一般來說這種話誰都說過,但吳七的看出來,這人能說就能做,他似乎不是什麼善茬,而且這一群人應該都是鬍子。但哪來的這麼多鬍子?不是隻在那一個村裡當老巢嗎?怎麼來到這麼遠的地方都還能遇見呢?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聽見有人招呼剛才說話的黑臉漢子說:“龍哥,你說啥時候幹?咱們那些傢伙事還在我家地窖裡藏著呢!等下次那孫子再讓咱們幹活,就直接抄傢伙動手,給他們宰了之後把那腳踏車給搶過來,藏在扒頭林裡,等風頭過了再照地方賣了你看咋樣?”
那個被稱作龍哥的人呲牙笑了起來。拍著自己大腿說:“行!你小子腦袋瓜不錯,我咋就忘了他們還有好幾輛腳踏車的,那東西值錢,等換了錢咱們好好的喝一頓,在找幾個鬥花子玩玩!”一聽這話其他人都樂了起來,吳七聽後嘴角也翹起來,因為那龍哥最後說的是鬍子的黑話,鬥花子也就是姑娘,也確定了他們是鬍子。
吳七向來正直。他一直都看不慣那種欺行霸市的人,以前沒什麼本事他招惹不了,但現在不同了,不僅是世道變了換了天,最關鍵的是他如今叫吳七燐。可還沒等吳七從牆角的草垛後面走出來,就見金剛已經拄著鐵棍站在了門口,垂著頭跟一尊門神似得,把院裡的鬍子都給弄懵了。
“哎!你他娘誰啊?”有個鬍子抬手指著金剛衝他喊道。
金剛則沒動靜。就那麼站著不說話也不動,感覺像是個假人一樣。但他身邊立著的那根黑鐵棍則有些扎眼,讓這些鬍子警覺起來。
為首的龍哥慢慢的站起身,抬腳就踹翻了剛才坐著的木墩,幾步就走到了金剛面前,扭頭上下的掃了金昂幾眼,呲牙笑出來一聲後抬手扯了扯金剛的衣服。又用手指探了一下那根鐵棍,抬眼笑著說:“要飯的?怎麼躲這來了?知不知道這是老子的地盤?是不是偷東西了?”
吳七聽後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那鬍子居然把金剛當成要飯的了,不過他們身上比較髒,而且金剛那穿著打扮也挺奇怪。身上的衣綴就跟補丁破布似得,再加上好幾天沒洗過了,配合著那種臭汗味,爬街上要飯都行了。吳七感覺有熱鬧看了,就暫時沒出來而是雙手抱在胸前靠著牆瞧著金剛。
可金剛沒有動靜,彷彿根本就沒聽見龍哥說話,他的眼睛被一條厚布纏住的,所以看不到多少表情,有個鬍子就忍不住喊道:“龍哥,那臭要飯的不搭理你啊!咱們老辦法得了!”
龍哥聽後咧嘴笑了,轉頭笑罵道:“好你們這群兔崽子,還玩上癮了是不?這院裡可埋不了那麼多人,要給這要飯的宰了,你給拖回家做菜吃吧,估計能臭點但好歹也是一口肉啊,是不是?”
院中的鬍子們鬨笑起來,但吳七聽後笑容慢慢的就收了起來,他低眼看到鬍子腳下踩著還在晃動的地磚,怪不得那地下的泥土是紅色的,原來是被人血給染紅的,這地方居然是他們的屠宰場和藏屍的地方。
吳七以前還挺心軟的,他覺得每個人都活的不容易,都有活著的權利,但後來才明白過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的,還有著許多畜生套著人皮活於世上,他們的存在危害了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