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軀精準地轟擊在了一架正高抬炮口,瞄準了天空的遠古械炮。
有的矮人在這個距離意識到了落點,提前進行了閃避。
有的矮人認為戰械足夠堅固,沒有閃躲。
有的矮人在此之上,腦海一瞬間掠過的,是如何幫助冬堡之王減緩衝擊。
然而,金屬撞擊的巨響聲中,堅實械炮彎曲、破裂、爆碎的音聲夾雜其中的劇烈衝擊下,械炮徹底炸開。
沒有撤離的矮人,當場身亡,縱使沒有被冬堡之王的撞擊當場殺死,也被從他身上掉落下來的,隱約呈現出血液一般姿態的詭異怪物撲在身上,以那蠕動間形成的血牙血爪撕裂了身軀,甚至鑽入其中。
在身體腐蝕的異響中,這受到重創的矮人口中發出了嗬嗬的詭怖異響,癲狂和兇暴的神色,與恐懼和茫然交錯。
不過,就在這時,受到無比沉重打擊的冬堡之王,那渾身上下數不勝數的破裂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著的同時,他狂暴咆哮了一聲,相對於矮人來說無比巨大的粗壯手臂,猛地一拳砸出,那詭異的蠕動血液形成的猙獰事物,連同那被侵蝕的矮人一齊,瞬間被砸爛四濺出去。
這位冬堡之王再次站起,單手撐起寬闊厚重的上半身,雙腿則微微彎曲,踏實在破裂解碎的戰械上。
這些鋼鐵破裂的鋒利邊緣並未對這位冬堡之王造成什麼傷害,在他再一次爆發出的恐怖力量中,在他腳下龜裂、扭曲。
在無數金屬碎塊崩飛之時,他的身體在轟然巨響聲中,再次如同炮彈般從地面轟射而出,揮舞著狂帝錘斧,再次向著天空中的暴君發起攻擊。
天空之上,巢龍們的暴君,看著再次撲來的冬堡之王,那全方位的視角,落在了自己的浮現出些許裂紋的尾刃之上:
“只突破核心等級,不同時強化尾爪標籤的結果嗎?”
在這隻有暴君自己能夠聽到的心聲中,那一道道裂紋之間,湧動的血液填補到了其中,隨後瞬間凝實,伴隨著尾刃的又一次揮斬帶起的血色弧光之間,這一次,冬堡之王的身軀,向著前方,向著那金屬堡壘一般的鐵甲巨龍轟飛了過去。
這一刻,無論是這位血色暴君自身,還是那鐵甲之中,位於顱首中央,身體嵌於王座之上的根堡之王,都能夠看到,冬堡之王身上那本來渾然一體的、縱使在身體受創裂開時也依然渾然一體的符文,已然斷開了許多。
那原本幾乎是瞬息便癒合的身軀,在血色軌跡之中,儘管還在癒合,但速度上,已經慢了許多。
全身深陷於王座之中,與這以龍骸為主體打造的巨大符文器,與這鐵甲巨龍幾乎完全融為一體的根堡之王的臉上,幾乎與鐵甲巨龍同步的凝重神色浮現而出:
“群山之王,不要把精力放在那隻沒出現的巨龍的身上了,我們需要全部一起上。”
那種讓他都感到本能恐懼的生命氣息,那種萬物生靈之敵的異感,伴隨著冬堡之王的慘狀,伴隨著符文被斬裂的景象,伴隨著在冬堡之王身上看到的那些蠕動的血液,提升到了最大。
“不然,會死,整個群山,都會死盡。”
哪怕是曾經擊穿過群山,直接闖進群山之王堡壘的狂獸帝,在那一任群山之王、根堡之王臨終留下的評語,也只是“巨龍之敵”。
而這血色的暴君,是矮人之敵,這是一切生靈之敵。
決不能讓對方活下來。
為了群山,這暴君,必須用盡全力殺死,哪怕是他也死去。“為了群山!”
與鐵甲巨龍同步的低吼身中,深陷王座中的根堡之王,蒼老面容之上,只有在沉重和慎重間交織的強烈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