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我是妝丞,白妝丞!”妝丞也仿效紗紗,連忙向失憶的好友自我介紹,“我們也是在翠微府認識的,我坐在你前面,你上課的時候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從不專心聽講,也從不帶筆墨硯臺,需要什麼就拉拉我的辮子向我借,不過通常是有借無還的,所以我都準備兩份,這些你記得嗎?”
“這方法還挺不錯的。”顧衣兒頗為滿意的微微一笑,“兮冽,換你吧。”
“我是宋兮冽,第一次見面你就要求跟我比文采,想當然耳,你當然是我的手下敗將嘍……”
兩天過去,皇甫初雅沒有恢復記憶,一個月過去,她仍處在失去記憶的狀態下,她連小無名都不認識了。
“不管用多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以前的事。”
令狐狂帶她去很多地方,她生活了幾年的端奕王府、她自幼長大的丞相府、她讀書的學堂翠微府、她最慣常去的一葉知秋樓,還有他們一起第一次吃春藥的西門賭坊,甚至是……
渾香樓。
“原來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令狐侯爺啊!”杜雪色一見他恍如人中之龍的人品就眼睛一亮的黏過去,才要耍花痴,卻在聽聞皇甫初雅失憶後,迅速哭了起來。
“初雅!你怎麼會失憶了呢?”她萬般不捨的抱住皇甫初雅,哭得梨花帶淚。“你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老頭子才會得的怪病呢?我真替你不值,真是替你不值啊!”
她的入幕之賓裡,就有這樣的例子,以前還認得她,忽然之間就不認得她了,最後還白痴白痴的,連回家的路都不知道,她的初雅以後該不會也這樣吧?
“好了沒有?”皇甫初雅兩手伸得直直的,一臉尷尬。
“抱歉,我們先告辭了。”
令狐狂迅速把兩人分開,把皇甫初雅帶走。
他一定是急瘋了才會亂投醫,杜雪色根本對初雅的病情毫無助益。
“還記得這裡嗎?”
離開渾香樓後,他福至心靈的把她帶到松飛林。
她在林間走著,只對偶爾飛竄而過的小動物有興趣,沒有被喚醒任何記憶的樣子。
“我想要那條魚。”她忽然凝視著雪融的樹椏,對他提出要求。
“魚?”疑惑不已的順著她專注的眸光望去,他差點沒吐血。“那是松鼠!”
她聳了聳肩,不太在意。“好吧,我要那條松鼠。”
他無奈的再度糾正她。“那是一隻松鼠。”
她開始不耐煩了。“你到底抓不抓?”
看了她一眼,雖然記憶消失了,但她的性格倒是一點也沒變,簡單的說,不像個已婚女子。
“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替你抓。”看得出她喜歡那隻松鼠,他也趁火打劫。
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看著他。“什麼條件?”
他對她賴皮的笑了笑,“讓我牽你的手。”
現在的他,對她而言是個陌生人,所以他當然不可能對她做些什麼。
他們不但分房而睡,他甚至不敢隨便碰她的手,因為她的反應都很大──瞪大眼睛,一臉髮指的看著他,那種把他當色狼登徒子的反應,讓他很不舒眼。
“好啊,如果你抓得到的話,我就讓你牽。”她答應得很爽快。
他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捲起袖子,展現他的爬樹技巧,悄然接近那隻眼睛活靈活現的可愛小松鼠。
然而他失敗了,松鼠很敏銳,也比他這個高頭大馬的男人更加靈巧,回頭看了他一眼,一溜煙就逃走了。
“可惡!”他扼腕的看著松鼠的蹤影消失在林間,埋怨錯失一次與她肢體碰觸的機會。
“你真沒用。”爬樹爬得半死,皇甫初雅還給他來上這麼一句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