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也沒來,後日也沒再出現她眼前。
蘇瑞終是忍不住去打聽他是誰,住在哪裡。
她告訴自己,只是看他可憐,又時常救濟她,雖然那饅頭大餅都已經是壞的了。睡在她附近的老乞丐聽她一問,卻嘆了口氣。才告訴她他的身世。
蘇瑞像遊魂一樣,在大街上游走,才終於停在一個用稻草蓋成的小屋。
小屋在巷子的偏僻處,附近只住了幾戶人家,蘇瑞躍起身,爬在屋子的屋頂上俯視屋內的情況。
屋內傳出一陣動情時的呻吟之聲,屋裡只有張簡陋的小床,床上躺著一個頭發凌亂,面對著伏在他身上侵犯的兩個女人卻咧著嘴傻笑得男子。那兩個女人幹完事後,才踢了那男子一腳,罵罵咧咧從床上爬起來。
“哇,這瘋子的滋味還真不錯呢。剛才還看他那麼兇,一副想咬人的模樣。喂。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我聽他好像在叫喚什麼一樣?”
兩個女人穿上衣服,興奮地湊在一起討論。
一個女人不以為意地笑道:“他可是我買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那人販子告訴我,只要喚他木頭,他立即就會乖下來,任你動手動腳,甚至還會配合你呢。真是蕩夫。我也搞不懂他到底在叫什麼,好像是蘇什麼。”
兩個女人哈哈大笑,正想開門,腳卻被一隻髒兮兮的手抓住。那人沒穿衣服,只是抱著被子,從床上爬到地上。
“幹什麼啊?”
“包……大大……餅……”那人一臉渴望。那兩個女人又哈哈大笑,從懷裡隨手扔出幾個饅頭。
“我還以為是什麼?我還真忘記要給這瘋子了。給你,還熱著呢。真是的,怎麼那麼像餓死鬼一樣?”
“老大,別理他了,咱們再去樂呵去啊。”兩個女人這才開門走出去,到大門處將這院子鎖起來。
蘇瑞一臉冷漠地望著屋裡的男人。他傻笑地抱著幾個白饅頭,像抱著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緊張地望了望屋裡,確定沒人才俯□,將饅頭藏在床底下。
拿出兩個饅頭,一個自己吃,另一個又藏在懷裡。跑出屋子,從水缸裡舀起一舀水,洗乾淨自己的臉。這才開心地鑽出院子牆角邊的狗洞。
那身子似乎不太舒服,跌跌撞撞地跑著,有時還彎下腰停下來。
蘇瑞蹲在床邊,看著床底下成堆的饅頭和大餅,有的還是好的,但更多的都發黴了。很顯然饅頭給他的時候還是好的,但他似乎在怕什麼,積攢起來了不吃了。
蘇瑞一時眼眶發熱。腦海中卻響起那老乞丐的話。
“那瘋子也蠻可憐的。聽那兩個買他的人說,原先這個人還是個有錢人的夫郎,他自己叫什麼師瑜還是蘇瑜的。後來那府出事了,他被人販子拐賣了很多地方,來這裡已經待了三年了。有時候還有點正常。也許是被人折磨多了就瘋了。”
“有時候還一直在街上嚷著要找妻主。被人打多了,也就不嚷了。只是一到沒人管他的時候他就偷溜出來,在大街上亂走。像在找人。”
“姑娘,我老頭時日不多了,看你和他挺投緣的,你能幫他就幫他點吧,以前還有我老頭幫著,以後沒了……”
師瑜謹,他叫師瑜謹。蘇瑞喃喃自語,邁著步伐,心情沉重。
在大街上,蘇瑞看著那人在街上亂跑,又站在她平日睡的地方站著。突然有些不忍。快步上前。
那人看見她來了,一臉歡喜。髒兮兮的手上舉著個饅頭,總算是個新鮮的饅頭了。
“給你。你唱那戲好不?”
他傻笑著。
蘇瑞現在才看清楚他渾濁的大眼睛裡滿是期望。
他一直就在期望她可以為她唱下那戲文吧。
可惜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她第一次接過他給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