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多不舒坦。
於是他提早回府,原本預計不會看到她,不料不但見到她,她還已經換回女裝在陪他爹孃用晚膳了,儼然一副好媳婦的模樣。
他打量她一會,見她故作無事貌,他也索性坐下來,然而他的加入卻讓他爹皺起了眉頭。
“你上哪兒喝酒去了?滿身的酒氣。”令狐宗這一生最不齒那些鎮日飲酒作樂的人了,不知上進的兒子更是讓他看不順眼。
令狐狂忽然一個失手,把碗摔破,然後揚唇微笑,相當不怕死的挑釁。
其實他喝得並不多,身上的酒味,多半是沾染上船艙裡的糜爛氣息所致,但解釋這些有用嗎?
就算他滴酒不沾,他爹也不會看他比較順眼,所以他根本懶得回答,他們父子註定就是天敵。
“你這是在做什麼?”令狐宗馬上瞪著他,眼神銳利逼人,表情像要發怒。
皇甫初雅連眉眼也不抬,徑自吃她的飯,但她可以感覺到,令狐狂和他爹之間的劍拔弩張。
他們父子,是有仇嗎?
“跟我回房。”她的手腕被令狐狂拉了起來,被迫離開椅子,在飯廳伺候的下人們都瞪大了眼看好戲。
“你給我放開初雅,讓她好好吃飯!”令狐宗簡直快抓狂了。
這臭小子是怎麼回事?
明明告誡他不許怠慢皇甫家的千金,他卻偏偏在眾人面前把人家拉著走,太不象話了,真是氣死他了!
“我沒關係,爹孃毋需替媳婦擔心,丈夫是天,他說的我都要聽。”皇甫初雅一臉賢德的對王爺與王妃欠了欠身。“爹孃慢用,媳婦告退了。”
真好,她本來就很討厭用膳時間,跟笑裡藏刀的公婆一起用膳有礙消化,可以早點離席她也高興。
不過她似乎嗅到了風暴即將來臨的氣息。
那是每回因為她的存在,爹在藉題發揮時,娘遷怒於她的前兆。
原來令狐狂也不過是這種人。
第四章
皇甫初雅被令狐狂拉著往別院的方向走,她第一次意識到他居然這麼高,在他身後,她顯得纖弱,虧她還是蘭花會里個子最高的一個哩。
“等一下。”經過繁花吐蕊的花園時,她硬是停下腳步。“我看到一隻蚱蜢。”
夜晚已經完全來臨,長草裡春蟲唧唧,寒螢點點,一枚圓月掛在天際,又明又圓,煞是美麗。
他看著她。“那又如何?”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用傳道授業與解惑的博愛表情看著他。“當我們看到蚱蜢時,一定要把牠抓起來。”
好沒邏輯的說法,不過,他有興趣聽她說下去,“請教一下,有什麼根據嗎?”
“你當真這麼孤陋寡聞?這是傳說啊!”朦朧夜色裡,她正經八百的指著那隻在葉片上不動的蚱蜢,“如果幸運抓到蚱蜢的人,一定要去賭場,因為蚱蜢之神會賜予好運,賭博一定會贏錢。”
他要拖她回房,她偏偏不跟他回去,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鐵定又要把她壓在床上又啃又咬了。
說也奇怪,今天在那艘俗豔的畫舫裡,他還沒玩夠女人嗎?
就她那一眼所看到的,船裡少說也有二十來名鶯鶯燕燕吧,他的體力沒被她們給榨乾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介意他風流的行為。
俗話說眼不見為淨,當沒看到時還好,可是一看到自己的丈夫那麼放蕩,她的胸口立即浮現不舒服的感覺。
他也對那些女人做夜裡對她所做的事嗎?那麼親密的肌膚之親是可以隨便和每個女人做的嗎?
看著他,她心裡自然而然浮現出這些疑問。
去去去!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還要替他納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