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時碰出來的。醫官用冷毛巾鎮痛之後敷了草藥。
「還有哪裡難受麼?」
楚淵輕聲問。
他的手指冰涼細瘦,方才幫沉宴擦傷時按在沉宴太陽穴的位置,讓沉宴感覺到那裡傳來一片冰涼的觸感。
新帝搖搖頭,「好許多了。」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羨魚你也去休息休息罷。……我醒來,就見你在身側了。你是不是快有兩天沒有閤眼?」
孱弱清瘦的雪衣人搖搖頭,示意沒關係。
但長久纏綿病榻的身體卻不容許他硬撐,剛回應完沉宴,楚淵喉間就湧起一股鐵鏽的腥氣,他捂著嘴,略微迴避了一些悶悶咳嗽起來。
「我就知道。」
沉宴注視著雪衣人因咳嗽而蔓延起一層緋紅的兩頰,重重在床榻上拍了兩下:「來人!——送少閣主回去休息,你們都是死人麼?侍候朕的事,還要少閣主動手?!」
楚淵咳得衣袖都在手心顫抖著抓緊了,但是他仍然勉強直起身,示意宮娥太監們退下:
「沒關係……」他斷斷續續說,「我來照顧你。」
沉宴看著他的模樣,心中說不出是受寵若驚還是難過,只默默地看著楚淵許久,然後說:
「……朕真高興。」
「能再見到你。楚淵……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像這樣好好地再同你說一次話。」
楚淵仍是淡淡,「陛下說什麼胡話。」
這世上大概就是有這樣一種摯友,即便你們分開許久,記不起上一次在一起說話是什麼時候,但當你們再見的時候,卻好像從未分隔。
就如同所有的隔閡和分離都是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你們還是在那個親密無間的下午,相依靠著在樹下睡覺,然後又相約著一起去後廚房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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