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慕懷安，你能忍辱負重忍受我到哪一步？

秦繹一動不動，眼睛卻逐漸充血變紅。

沉寂如死的一段沉默後，他突然猛地一下扼住慕子翎的咽喉，「碰！」地一聲按在地上，以全身地力量狠狠地壓制住了！

「你冷就一定要用別人的血暖身子嗎！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還不到十五歲……？！」

秦繹啞聲說：「……他從八歲開始跟在孤王身邊當差，只差一年，他本明年就能領一筆銀子放逐出宮了的！」

慕子翎蒼白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血珠停在他漆黑的眼睫上，輕微顫動。

他輕聲問：「哦，那又如何呢？」

「……」

秦繹說：「你就是一個惡魔。……你下作，骯髒，汙穢，你也配為人！？」

慕子翎靜靜望著他，多奇怪啊，這些從前對他而言再誅心不過了的詞，而今聽來竟然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好像一顆心痛到木然，也就只剩下木然了。

秦繹捏著慕子翎的脖頸，眼眶血紅，手指不住收緊。

慕子翎卻既不掙扎，也不呼喊，只用一雙沉寂、毫無光亮的眼睛望著他。

他鮮血淋漓的手指虛軟無力地搭在秦繹的腕上，卻絲毫不使力，彷彿在那一刻，秦繹予生予死，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了。

他的目光空茫，像是在看著秦繹，又好像是在看著自己這終究無所歸處的一生。

秦繹看著慕子翎眼尾緩緩變紅，蒼白的臉逐漸因窒息轉得青白。

他的耳根下甚至還有一枚方才情-事時秦繹留下的吻痕。

「殺了我啊。」

慕子翎的唇微微顫動，無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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