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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頁

沉宴不能叫這些陰謀之事沾染到楚淵身上分毫,他在第一時間下令封鎖了訊息,不準有絲毫風聲傳到求瑕臺那邊,同時再下令去查,毒蛇毒蠍之物是從哪裡開始流傳的。

如果記得沒錯,和這些巫蠱毒物扯上關係的,中陸之中最有可能的應當是公子隱。

但是今年二月,公子隱不是就已經死了嗎……?

「羨魚梳洗好了麼?」

紙拉門微微一響,帶著銀面具的少年走門內走出來。

他的唇微微抿著,形成一條冷峻的線條,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陰鬱之感。

事實上,沉宴也很不喜歡楚淵的這個小徒弟,但是此刻他依然耐著性子問。

言晉「嗯」了聲,手中端著木盆巾帕等物,沉宴從他身邊繞行而過。——但就在即將擦肩的那一刻,沉宴驀然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敵意和殺氣,他心頭一跳,再回頭,那少年卻已經從拐角處離開了。

只剩下一個遠遠的背影。

「陛下今日怎麼有閒心,過來求瑕臺。」

沉宴進門後,楚淵擁著錦被,倚在塌上,低聲說。

他今日穿著一身銀線蓮花刺繡的雪袍,面色依然很蒼白,沒什麼血色,但烏髮和衣袖衣帶都打理得相當妥帖。

不得不說,那個銀面具少年雖然討人厭,但是對楚淵總是能照顧得週週到到。

楚淵做觀星神侍的時候,任何人不得觸碰,後來象徵貞潔的十字印記被破除以後,也一般只有言晉一個人被容許碰他。

沉宴微笑著打量他,看著楚淵握著玉瓷小勺,用細長蒼白的手指有點厭倦但是又不得不攪拌著碗中藥湯,笑著說:

「許久沒見你,心中很想念,就過來了。」

「進來欽天監的事情還好嗎?」

楚淵問:「太史下獄以後有沒有說什麼?」

「嗯。暫時還沒有,」沉宴輕鬆如初說:「他才下獄不久,暫時沒說出什麼。但是事情一切都好。」

他的神情安逸平和,唇角甚至微微帶著笑,根本看不出絲毫憂慮之態,更叫人想像不到星野之都現在外頭是什麼樣子。

沉宴有時候都欽佩自己,這等掩藏心事的能力,在這世上只有楚淵一個人能叫他做到。

「哦……」

楚淵沒察覺出異樣,低低地應了聲。

他碗中的藥湯終於被攪拌涼了,久病蒼白的人蹙了蹙眉頭,很如臨大敵似的,然後才一閉眼,將碗送到唇邊,一仰首一下全喝了下去。

沉宴看著他因吞嚥而微微滾動的咽喉。

「羨魚……」

沉宴默了默,終究還是忍不住道:「其實我這次來……還是想問一問你,你究竟能看到我盛泱的運勢嗎?」

楚淵微微蹙眉,因為喝藥咽得太猛,有些嗆住了,他按著心口,悶悶地咳嗽。

外頭的言晉聞聲,立刻道:「師父……?」

楚淵擺了擺手:「沒事。」

守候的少年看到紙窗上的剪影,這才重新安靜下來。

看到觀星師虛弱的模樣,沉宴極輕地嘆了口氣。

「你若是能告訴我當初究竟是誰冒犯了你……那該有多好。」

他喃喃說。

「運勢……」

良久,楚淵平息下來了。他蒼白沒什麼血色的臉頰因悶咳泅起了一抹不正常的嫣紅:「我早已看不到了。」

他低聲說,「陛下,並非我有意隱瞞,堪國運這等大事,只有我靈力鼎盛的時候能夠做到。而今……我已經瞧到曾經已經觀察到過的星宿軌跡。」

「堪國運……我這樣的廢人是無能為力的啊。」

「那就讓你的靈力恢復鼎盛!」

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