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跟了……您……十幾年了,您為何……”知微不敢置信地捂住脖子,緩緩地倒在地上,彷彿被抽乾了力氣。 脖子上的鮮血越湧越多,從指縫裡不停地淌出來,怎麼也堵不住。 白漪初一腳踹在知微的肚子上,那一腳用了狠勁,直把瘦弱的知微踹得就地滾了幾圈,頭撞在柱子上,徹底沒了呼吸。 直到死,知微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 看著滿地的血,白漪初的氣才順了些。 “來人,知微沒有伺候好郡主,把她送到郡主門口,給郡主下跪請罪。” 話音剛落,白漪初的護衛來了,架著知微的屍體,去了珍璃郡主的院子,把她放在院門口,然後用刀劍釘住身體,讓她以下跪的姿勢,面朝珍璃郡主的屋子。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薛巍的耳朵,他連忙去稟報長孫燾:“王爺,郡主那邊可能要出事,您快去看看!” 這邊正說著,一聲尖叫劃破天際,把驛館裡住著的人都驚動了。 聲音的主人正是珍璃郡主,她的護衛告知她知微跪在門口,她不知知微已死,本想出來刺幾下,誰知燈火照亮院子的門口時,知微可怖的死狀一下子就映入眼簾。 瞪大的雙眼,她死不瞑目。 扭曲的四肢,鮮血淋漓。 頭上的紗布被拆開,失去耳朵的地方各位醒目。 就像索魂奪命的惡鬼一般,在慘淡的月光下令人頭皮發麻。 珍璃郡主向來被保護得很好,何曾見過如此毛骨悚然的情景,頓時就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長孫燾放下公文往外走,虞清歡也在聽到尖叫聲時起來了,夫妻二人一同往珍璃郡主的院子趕去。 “小舅母。”珍璃郡主一看到虞清歡,如同見到了救星,她撲進虞清歡懷裡,嚇得面無人色。 “怎麼回事?”長孫燾眉頭蹙起,已是不悅。 虞清歡輕聲安撫珍璃郡主:“沒事了,死人而已,不用怕。” 只是死人她當然不怕,畢竟宮裡也經常有打死宮女的情形,就連她自己,用手削去知微的耳朵也不曾眨一下眼睛,但知微的死狀死在太可怖,只是一眼,她便覺得脊背發涼。 暗衛跪到長孫燾面前稟報:“回王爺,這是白小姐的人送過來的,把人放在這裡後便離開了,郡主不知這丫頭已死,猛然看到她悽慘的死狀,所以才會被嚇到。” 長孫燾捏捏眉心,道:“把皮剝了,砍成幾塊,掛在白小姐的院門上,這丫頭生前忠心,死了能以這種方式守護主子,估計也會引以為榮。” 珍璃郡主一聽,頓時嚇得噤了聲息。 虞清歡若有所思地看向長孫燾,有些疑惑,剛想說什麼,明珠和灰灰便衝了出來,在屍體上不停嗅吸。 護衛要將屍體搬下去剝皮分屍,卻被虞清歡叫住了:“等等,王爺這是氣著了,這才給你們下這種命令,把她搬下去燒了,骨灰裝罈子裡埋了,也是爹生娘養的,人死如燈滅,不管怎樣也應該有個體面。” 珍璃郡主的暗衛不知該聽王爺的還是王妃的,珍璃郡主開了口:“聽王妃的。” 護衛連忙把知微的屍體拖下去。 虞清歡拍了拍珍璃郡主的手:“害怕的話,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珍璃郡主頓時就惱了:“白漪初竟然敢嚇我,我饒不了她!” 虞清歡捏了捏珍璃郡主的手,波瀾不驚地道:“估計是白小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以這種方式向你請罪,雖然手段歹毒了一點,但誠意可嘉,珍璃,你就原諒她吧!” 珍璃郡主知道虞清歡的暗示,她氣呼呼地道:“本郡主不與狗計較!有失身份!” 說完,珍璃郡主當先走向虞清歡與長孫燾所居的院子。 “昭華,別惱了,我們回去。”虞清歡伸手握住了長孫燾的手,此時的長孫燾,額上青筋暴露,彷彿在極力剋制什麼。 虞清歡的聲音,就如清泉般滌盪心神,他恢復了些許理智,被虞清歡牽回了院子。 一進屋裡,他便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忽然軟倒在地上。 “昭華!”虞清歡眼淚猛地奪眶而出,瞬間流了滿臉,她扶起長孫燾,伸手去擦長孫燾的嘴角,那血卻越擦越多。 珍璃郡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薛巍,守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