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扶起來去歸還。
擦身而過的時候,女人看見她左邊的小臂連著手肘破了一大塊皮,血色沾著骯髒的灰塵,瞧著又疼又可憐。
女人抿了下唇,忍不住道:“你受傷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當然我是不會付醫藥費的,畢竟這事也不怪我……”
“不用了。”祝問善扶起單車,朝她點了點頭,“多謝關心。”
然後就推著車子越過她去還車了。
女人站在原地,用剛做的長美甲撓了撓臉,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還沒等她想明白,來電鈴聲響了起來。
敲敲無線耳機接通電話,對面傳來一陣怒吼:“胡姝予!你又去整了?沒完沒了了是吧?一個月要去搞你那張破臉搞幾次啊?你當醫院是你家嗎??”
胡姝予翻了個白眼,心裡有氣卻不敢掛電話,一邊敷衍回覆一邊回到車上:“你都說了我破臉,我這不是想去整好看點嗎,那醫院的護士對我又親切又禮貌,比你和哥好多了,還真別說,倒是更讓我有家的感覺,哼……”
還了共享單車,祝問善徒步走回了寢室,先是拿出手機檢查了沒被摔壞之後,這才有時間檢查傷口:手臂上有一大塊,左膝蓋側邊也磕破了。
單獨清洗有點麻煩,祝問善乾脆洗了個澡,從櫃子裡拿出醫療箱消了毒,又貼了創可貼就算完事。
包了會幹發帽,祝問善拿著吹風機去走廊上吹頭髮,吹到髮尾的時候,風嘴裡忽然冒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以不科學的燃燒效率將她的髮尾燒灼了一大塊,非常乾脆利落。
祝問善眉心一跳,飛快地拔掉了電源線,火焰凝滯了一會兒,不甘不願地縮了回去。
片刻的寂靜。
“好過分。”
鼻尖是燒焦的味道,祝問善淺淺撥出一口氣,看向面前貼在牆上供學生整理儀容儀表的小塊鏡子,對上鏡面中自己在昏暗走廊裡顯得通黑的雙眼,小聲喃喃道:“我只不過是滿足了她的心願。”
鏡面裡的人,雙眼瞳孔裡炸起兩團瞧著有些憤怒的藍色火焰,轉瞬即逝。
後邊傳來腳步聲,有其他同學來吹頭髮了。
祝問善再次插上電源線,在邊上的同學離開之前把頭髮吹乾,又把那塊燒焦的部分給剪掉。
下午就要去兼職,祝問善到樓下自助販賣機買了一桶泡麵簡單解決了午飯,換了身衣服,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左右看了看,口紅已經被吃沒了,蒼白的嘴唇顯得她氣色不佳,祝問善簡單補了個妝,鏡中的臉立馬又變得元氣起來。
拎起邊上的垃圾袋,祝問善背上包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