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的祝問善說:“一張零分的試卷難道錯的是試卷嗎?應該是做試卷的人吧?當我被罵醜的時候,當你們因為我醜而被指指點點的時候,你們應該好好反思、對你們把我生得這麼醜而感到愧疚和自責。”
祝問善看向毛鴻,微微一笑:
“爸,你說得對,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我長成這樣不多虧了你們嗎?明明你和媽是世界上最沒資格說我醜、用長相攻擊我的人,可你們卻這麼做了。你們怎麼好意思的呀?五十多的人了,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她說到這,毛鴻和李玉田都已經聽傻了,他們呆呆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容貌早已不復從前醜陋的女兒,用她那張與他們再無一分相似的臉對他們做出那種嘲諷的表情。
祝問善罵起人來喋喋不休:
“所以你們憑什麼叫我醜八怪?我醜的基因不是你們給我的嗎?像你們這樣的人,在生孩子之前就該做好因為生出醜孩子而被嘲笑的準備,然後乖乖地準備好大筆的錢讓她去整容。”
“你們沒有資格阻止我變美,沒有資格阻止我去改變你們給我留下的醜陋基因表現,留著做什麼呀?”毛梅梅割了雙眼皮的眼裡滿是笑意,“讓別人見識物種多樣性嗎?”
“如果我是你們……”祝問善抓住自己的發抖的手,背到了身後,“我就每天和我的女兒下跪道歉,愧疚地說‘對不起爸爸媽媽把你生得這麼醜,你沒有錯,要怪就怪爸爸媽媽吧’,但凡你們有點良心都該這樣。”
“懂了嗎?兩位……醜八怪?”
胡姝予聽傻了的狀態其實和那兩個人差不多,但大概是因為她和祝問善是統一戰線的,所以這會兒還能喊一句:六。
毛鴻和李玉田應是很生氣的,估計氣得想要大義滅親,但這幅熱鬧的場景祝問善沒有瞧見,因為場景又轉換了。
熟悉的白光一閃,祝問善睜開眼,發現周遭是一片灰色的天地,四處望去皆是茫茫無物,唯有胡姝予站在她邊上。
胡姝予神色呆滯,瞧著在發傻,祝問善走過去拍了拍她肩膀:
“姝予姐?”
胡姝予回過神來,看見祝問善那張好像好久不見的臉,忽然覺得好懷念。
……大概是她頂著毛梅梅的臉說了太多奇怪的話。
胡姝予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怎麼了?”
祝問善想問這裡是哪裡,記憶回溯結束了嗎,可還未等她問出口,面前突然出現一隻鬼,正是毛梅梅。
毛梅梅臉上還是虛無,她見兩人看來,小聲道:“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神奇的術法,竟然能讓你們進入到我的回憶裡,不過……我還是很謝謝兩位警官,尤其是……祝警官。”
祝警官溫柔一笑:“不客氣,雖然我差點被你氣死,但事情解決了就好。”
毛梅梅:……
胡姝予問道:“毛梅梅,你的臉呢?”
毛梅梅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哪張臉。”
胡姝予一聽差點氣笑了:“行啊你,忙活了半天,徒勞無功?”
“不是這樣的!”毛梅梅連忙解釋,“我已經明白了。我知道……長得醜不是我的錯,是、是……”
她還是沒辦法說出“是我爸媽的錯”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只是嘆了口氣,然後繼續道: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醜,同學不愛和我玩,老師也不太喜歡我,剛開始我還會覺得很難過、很委屈,心想這太不公平了,只是因為長得不好看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從我知道‘整容’這個東西開始,它就成了我的心魔,我每時每刻都想著整容,一刻也不能忘記;可它也是我的救贖、我的希望,每次我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