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陳嫻立馬就想把花束甩開,但她的手卻被祝問善牢牢地抓著,一時間竟無法動彈,她大喊道:“掃把星,我不要你的花!”
病房內很安靜,兩人的動靜早已引來了其他人的窺視,但畢竟是看熱鬧的,不敢多說話吵著演熱鬧的人,只默默窺視,好奇“掃把星”是何人。
祝問善手上使勁兒塞花,語氣倒是很心平氣和:“你不用和我客氣,這是我在隔壁街的花圈店專門給你買的白菊,你可要好好收下。”
哪、哪裡買的……什麼?
陳嫻自然知道白菊是做什麼用的。
祝問善是神經病吧!!
陳嫻整個人一抖,連帶著被祝問善攥住的手也抖了起來,但抖著便失了力,無法掙脫祝問善。
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祝問善的手很冰,卻不似冰塊那樣的冰,而是陰惻惻的,像是蛇的吐息,就像……
昨天鑽入她膝蓋骨的那一抹寒氣。
陳嫻忽然意識到什麼,背脊倏然發涼,她驚恐地仰視著邊上的人,顫抖的瞳孔裡有懼意。
等人不再反抗後,祝問善把花塞好就直起了身子,撫了一下耳邊的碎髮,俯視著陳嫻的眼神冰冷,面上卻還是笑:“你倒是知道我不少的傳言,不如……就做一回傳言中人吧。”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嫻大腦空白了一瞬,待她反應過來,祝問善早已離去。
只留下那束被她無意識握著的白菊。
*
陳嫻餓得發慌,醫院提供的伙食太過於清淡,她根本吃不下去,便自己點了一份肯爺爺。
撕番茄醬的包裝的時候,她的手指不小心沾染上一點蘸料,陳嫻抽了張紙巾擦擦手,隨手扔在了邊上的垃圾桶裡,落在裡邊的花束上方,混入白菊,同是白色,一時竟瞧不出分別。
她本不想在意祝問善的話,只當她是神經病,但不知為何,自她中午離開後,她的腦海裡便經常冒出她清甜的聲音:
【……喜歡造謠的人,舌頭會被自己吞進去哦。】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人怎麼可能吞自己的舌頭?
不不,說不定她只是說瞎話嚇唬她,想讓她心裡害怕,比如現在,她確實就有些犯怵……沒錯,肯定是這樣!
陳嫻越想越覺得自己犯傻,居然為了祝問善的一句話提心吊膽,她沾著番茄醬吃了口薯條,但送來的時間有點久,薯條軟趴趴的,都不脆了。
陳嫻放下薯條,轉而去吃漢堡,她點的是最喜歡的牛肉漢堡,一般會備註少醬,這樣可以少一點卡路里。
陳嫻一邊在心裡下定決心說不要再想那個賤人了,一邊有些心不在焉地咬下一口漢堡,但隨著她齒間發力、漢堡被咬下,陳嫻的舌頭後根部突然猛烈疼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