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問善理所當然道：

“當然是教導孩子體恤家長的辛勤工作的不容易，學會勤儉持家、不亂花錢的良好品德，而不是說什麼父母沒能力賺錢……應該修復孩子與家長之間的芥蒂，讓孩子努力學習、成長為對社會、對家庭有用的大人，從而報答生養之恩和奉獻社會。”

曾老師：……不說前半段都是抄她的，後面那些和你剛剛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她一臉便秘：“你這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你心裡明明不是那麼想的。”

“我心裡想什麼不重要，”祝問善道，“堵住家長的嘴，讓我自己過得舒心最重要。”

曾老師一愣：

“可是堵住家長的嘴，肯定會說一些違心、和自己教育理念相悖的話，你都違心了怎麼會舒心呢？而且有些家長的觀點就是錯的，就像橙橙想要娃娃的事情，其實我找她媽媽溝透過，她家也不算窮，但就是不願意在孩子的娛樂需求上花費……”

曾老師想起這個事情就沒忍住皺起眉頭：

“橙橙媽媽還指責我居然贊同給孩子買玩具，這是不正確的、引導孩子沉迷玩樂的錯誤行為。她說她們家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平時給橙橙報補習班已經是超額消費，他們很為孩子著想了……”

祝問善看著她憔悴失落的神色，嘲諷一笑：

“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難道你覺得自己是老師，所以說的話就會被家長認可嗎？親生孩子求了半天都得不到的東西，一個外人說兩句就能讓她改變心意？”

曾老師抬頭：“可是橙橙……我是她老師……”

“呵，”祝問善又是一聲冷哼，“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沒有哪條規定說老師要幫著解決孩子的家庭問題吧？我倒是能理解你們喜歡多管閒事的心情，不過一個班四十多個學生，你管的過來嗎？”

“光是一個橙橙的家長就能把你舉報到校長那裡去，四十多個家長……你不被辭退可說不過去。如果你抱著拯救誰誰誰的妄想而讓自己陷入了負面的遭遇，這很划算嗎？”

祝問善慢慢地走下講臺，朝她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我知道，你從小就被教導，老師是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這麼偉大、這麼無私奉獻，那你拿什麼錢啊？既然收了錢，你還分不清老師和其他打工人的性質是一樣的嗎？在其位、謀其職，盡其力不就行了？”

“我要是你啊，拿著一個月四五千的工資……肯定只出三四千的力，除了教學的事，那些小屁孩都別想和我多說一句閒話。”

祝問善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她的臉：“你不照鏡子的嗎芯芯，看看自己，二十多歲的年紀，四五十的長相……”

曾芯芯忍不住解釋：“那個，容貌我變了一下……”

祝問善：“你辦公桌前上個月拍的秋遊照片也很老。”

曾芯芯：…………

她很扎心，失落地垂下了眼：“我只是……想做一個好老師。”

“怎麼樣才算是一個好老師呢？”

“就是能夠……”

“等等，”祝問善打斷她，“算了，我不問這個，我換個問題問，怎麼樣算是一個好的醫生呢？”

曾芯芯一愣，但還是答道：“有足夠的知識儲備，能夠治好病人的病，有醫德，不亂開藥……”

“那怎麼樣算是一個好的甜點師呢？”

“能做……好吃的甜點？”

“怎麼樣算是好司機呢？”

“有車技，車技穩。”

“好領導呢？”

“合理佈置工作任務……”

祝問善道：“當醫生的，遇見一個重病病人就要流淚嗎，做失敗一場手術就要悔恨終身嗎？做甜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