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先是瞥了眼自己的兒子,然後伸手指了一圈屋內亂糟糟的場景,說道:“我兒子說屋裡這麼亂都是鬼弄的。”
樸尋雀的視線下意識隨著她的手轉了一圈,聽她這麼說也是愣了一下,下意識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女人繼續道:“昨晚上我剛收拾好家裡,今天早上起來就變成這樣了。我問他,他說是鬼弄亂的。”
樸尋雀:o.o?
他一時沒搞懂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是怎麼,迷迷糊糊地看向那個男孩,試探地問:“是嗎……是怎麼樣的鬼?”
男孩說:“長得可恐怖了!說出來怕嚇不死你!”
樸尋雀膽子不大,小時候確實怕鬼,但見多了就不怕了,起碼還沒碰見過會嚇死自己的鬼:“我不怕,你說說。”
男孩便開始比手畫腳地描述:“臉是這樣的……眼睛又黑又紅,嘴巴很大,牙齒很尖……身上都是……血?頭髮很長很長……”
樸尋雀認真聽著。
祝問善沒認真聽,她盯著那個抱著胸站在邊上的女人瞧,只見她歪著腦袋俯視著自己的好兒子,嘴角勾著一抹譏笑,一副“我看看你要說出什麼花樣來”的架勢。
這對母子身上沒有陰氣,撞個p鬼啊。
男孩描述完,樸尋雀看著他那雙提溜轉不直視他的眼睛,再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正猶豫著要怎麼和男孩媽媽說“你兒子可能是騙你的哦”這個事情,就聽那個女人道:
“對了,澤澤,你還說鬼把你的作業本撕了是不是?”
男孩頓了一下,遲疑地點了下頭:“是啊……”
女人:“你去把作業本拿過來。”
男孩應了一聲,跑到房間去搗鼓了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手上拿了幾本被撕得亂七八糟的作業本,皺著眉頭說:“那個鬼太壞了,還把我的作業本都撕了!”
樸尋雀盯著那幾本破爛,陷入沉默。
說真的,上個案子裡曾芯芯的幻境已經讓他對小學階段的學生和家長產生了創後應激,他生怕自己說點什麼,就會被不由分說地指責一番,所以這會兒咬著嘴唇硬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祝問善,眼神可憐得像是在求助。
祝問善不說話,是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不能播的話,但看著尋雀哥這般模樣,還是心軟了,她還算客氣道:“這鬼……確實是太壞了,所以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女人見她搭了話,便道:“家裡鬧了鬼,我們普通人也沒辦法,只能報警求助了。其實家裡有監控,監控裡是澤澤搗的亂、撕的作業本……所以我想我兒子是不是鬼上身了,要不然你們把他帶回去檢查一下?”
她話說到這裡,祝問善大概明白她的意圖了,不過是想要叫警察過來配合她演戲,裝模作樣地嚇唬她兒子,讓他以後不敢再扯這些瞎話。
但是就為了這點破事浪費警力……重點是還真的轉到他們特殊事件調查部門來了,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還檢查?她還真想把這對母子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面是什麼奇葩結構。
聽見他媽媽的話,男孩看向她的眼裡多了幾分忐忑,似乎在緊張她們是不是真的要把他帶走去“檢查”。
祝問善腦筋一轉,臉上晴轉多雲,秀眉微皺,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道:“聽你的描述是挺嚴重的,確實需要帶回去檢查一下。做一些電擊、解剖、人體實驗等……”
澤澤的臉越來越白。
“我不去!”他閃身躲到了女人的身後,抱住了她的腰,“我我我沒有鬼附身到我身上……”
女人見祝問善這麼配合,忍著臉上的笑容,故作嚴厲地把兒子扯了出來:“監控裡就是你撕的試卷,如果不是鬼在你身上,那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