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子侄或管事前來。
韓望雖是這酒席的正主,但是目前只是布衣,身份懸殊只能落在下首,好在韓望不太在意這些形式。便與那些官員代表們聊得火熱,這些人聽聞葉歡介紹,亦收起輕視之心,慎重對待起來。
隨後接近黃昏,屋內屋外都掌起燈火,重要客人都陸續入座,最後葉半城和黃偉出場。葉半城穿著明藍對襟長褂,衝諸位賓客頷首致意,即交給黃偉應酬。
黃偉沒穿官服,而是換了身黑色交領罩袍,黃偉到乾脆,向熟人一一拱手後說道“諸位親友高朋,今日非年非節,家嶽何故設宴相邀,只因日前偶得一件五彩琉璃樽!”
下面驚呼之聲不斷,五彩琉璃本就稀少,多為西域商隊帶來敬獻官家的貢品;少數西域胡商將自己把玩的珍愛少量出售,故此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一件普通五彩琉璃數百貫,品相好的千貫也不為奇,若是精美器物比如酒樽,鎮紙,環佩等叫價兩千貫也是常事。
黃偉洋洋得意,接著說“原本就是個物件,家嶽也不喜張揚,然黃某卻收悉傳聞,說家嶽的五彩琉璃實乃贗品。諸位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故而相請,品鑑此物孰真孰假。劣酒貧菜,不成敬意,諸位請吧!”
眾人一聽便知,什麼贗品?是麼鑑賞?全是幌子,多半就和這個韓望有關。沒辦法,誰叫葉半城有個好女婿呢?既來之則安之,看著酒菜還行,吃著喝著,先圖個嘴巴快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微醺之時,黃偉來到堂前,下人搬來準備好的大半人高的案几;案几上有一塊紅布蓋著的物什,想必就是五彩琉璃樽了。
這時大家打起精神,這五彩琉璃尋常人家根本見都不曾見過,老葉把傳家寶都搬出來了,機會難得!
黃偉道一聲“諸位請了,且品鑑品鑑這五彩琉璃樽。”
說完小心翼翼揭開紅紗巾。一個晶瑩剔透五彩繽紛的長頸雙耳酒樽顯露在大家面前,在燈火的照射下,五彩色澤好似緩緩流動,宛如清晨的霞光和波動的湖水。
眾人紛紛露出訝異之色,這可是少見的活五彩琉璃,品相完好,雖說是轉手品,但是這種琉璃根本就有價無市,沒有三千貫是拿不下的。黃偉更加得意,還在一旁假意詢問真假,捧場的人自然連聲誇讚。
趁著眾人前去圍觀,葉半城忽地對韓望問道“賢侄,你看這琉璃如何?”
韓望隨口應道“實乃稀世珍寶,小侄為葉公賀!”
葉半城淡淡的說“既然喜歡,老夫稍後讓歡兒送到驛館”
韓望雖然感動,但是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就是一個沙子做的玻璃杯,而且還是殘次品,搞得我好像承你天大人情似得,門也沒有!“葉公哪裡話?小侄雖不學識淺薄,但君子不奪人所好還是知道的,此事萬萬不可!”
葉半城微微點點頭,“賢侄言之有理,老夫反倒著了相,你且隨我來”帶著韓望進了偏房。
韓望心說,這是要攤牌了麼?不過當初我就不怕你,現在就更不用在乎你的後臺。
葉半城沉吟片刻,見韓望不開口,還是問道“馮莊鋼廠一年可煉精鋼三十萬斤,老夫有心隨一個份子,不知賢侄能否應允?”又接著說,“老夫不是貪心之人,十萬斤足矣!”
韓望見葉半城語氣誠懇,便有心一試,“葉公,若是其他倒也無妨,唯獨這精鋼之事怕是不好辦。實不相瞞,錢氏已然將鋼廠所產全部精鋼包下,何況錢氏亦有參股鋼廠,只能請葉公見諒!”
葉半城多年商業場的老狐狸,聞著味就能找著雞,“參股?錢氏參股幾何?”
“三成”
“三成?就想獨吞三十萬斤精鋼?賢侄,你可別被錢氏所誆騙,十萬斤精鋼或許沒問題,但是剩下二十萬斤只怕他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