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他現在只是李君年不再是風兮雲,在看到風起雲無動於衷的冷漠時仍然無法控制的心臟緊縮,就像是有人在捏著他的心臟,莫名的疼痛。
他仍然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會疼會痛的人。
還是風兮雲的時候,看到白顧城和風起雲在花園裡一起喝茶坐莫名的嫉妒,無論怎麼說服自己對方一個是他的好朋友一個是他的哥哥,也沒有辦法忽略更沒有辦法抹去心底越來越濃烈的難受和失落。
他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
面對此時此刻風起雲如同陌生人一樣冷漠,李君年再也沒有辦法逃避他的內心,不管他現在是誰,風起雲對他永遠都是特別的。
他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是風起雲把他寵壞了,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也沒有那麼絕情。
他仍然懷念以至於眷戀風起雲對他獨一無二的溫柔和呵護。
紅酒已經沒到了他的腰部,水槍終於停止了對他的攻擊,隨手把被紅酒浸溼的沉甸甸的外套丟到了一邊,李君年捋了肘自己溼淋淋的黏膩的頭髮。
讓他泡紅酒浴嗎?
李君年突然很想笑,這可真是一個無聊的遊戲。
隔著玻璃,他望著從始至終都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風起雲,是不是從現在開始,不管他遇到了什麼,風起雲都不會再對他有半點反應了?
不再是風兮雲,換了一個名字、一個身份和一個全然不同的外貌,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他與從不同麼?
這是個有趣的命題。
不管你是誰,你永遠都是風起雲,一個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置之不理的男人。
為什麼不讓這個無聊的遊戲早一點結束?
“唔,看來李君年對風起雲來講沒什麼特別的,”目光掠過白子珈緊握扶欄手背凸起青筋的雙手,小野貓打趣的輕聲笑道,“再過一會兒你就可以下去把他抱回去了,好好的幫他洗個熱水澡,道個歉。。。。。。”
底下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驚呼聲,小野貓立刻低頭看了過去。
張開雙手,李君年閉上眼睛緩緩朝後倒了下去,整個人迅速沒入了玻璃箱中的紅酒裡,濃稠的酒紅海洋裡難以看清男人的身影,除了有源源不斷的紅酒依舊湧入箱子裡濺起水花,酒面上一片平靜,那個男人彷彿消失在了紅酒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人拿出懷錶看了眼時間,好奇地往玻璃箱裡探著腦袋,似乎在等著被關在箱子裡的男人憋不住氣自己浮出來。
“他在做什麼 ?!”小野貓朝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紅酒漸漸停止注入玻璃箱,只要裡面的男人站起來就能呼吸到空氣,只要李君年自己起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怎麼會暈暈沉沉的,身體四肢沒有力氣不想動,就想在這玻璃箱的紅酒裡閉上眼睛。
身體沉到了箱子的底部,彷彿心也慢慢沉了下去,朝著深不見底的黑暗無光的海底深淵,不停的沉下去。
一個又一個的小氣泡從他嘴裡爭先恐後地往上跑,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他一定是醉了。
“呯——”
玻璃猛然爆裂破碎的聲音,無數的玻璃碎渣掉落了下來。
昂貴的紅酒濺落得到處都是,鹿皮靴子踩在混著紅酒的玻璃碎渣發出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燃燒了一半的雪茄躺在狼藉的地面上漸漸熄滅了星火。
血,或者是紅酒從手指的指縫間順著指尖緩緩滴落。
彎腰抱起來箱底昏睡不醒的男人,風起雲轉身大步離開。
第一百零四章 你是我的
當風起雲毫無預兆地站起來並且把玻璃箱打碎的時候,震裂的不僅僅是玻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