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花之類送她們罷,公里再給姑娘們另做補償,胭脂水粉有宮裡送出來的,再珍貴再好不過了翠喜現在便去交待婆子們去辦,拔給香蘭榭使喚的人,帶去給老太太過個眼”
徐小娟本待要借了老太太的名頭狠敲一下梅梅,以為她仍不敢違了老太太的意,誰知她這回卻做出應對,顯見是再不肯拿出銀子,不由得又氣又失望,眼看翠喜走到廳口喚管事婆子,自覺沒趣,話也不多說,仰著臉從紫雲堂走了出去。
待領牌子辦事的婆子出去,白景玉輕輕搖頭:“大姑奶奶這般脾性,如此行事,是我便容不得她”
梅梅倚在桌上以手托腮,一臉厭倦:“我也容不得她那能怎樣?趕出去,然後讓老太太跳起來罵我,我受不住又把她氣個半死,再讓病中的大太太不得安寧,讓底下未出嫁的妹妹們寒心?算了吧”
她看著白景玉:“外人都羨慕大戶人家的錦繡富貴,卻不知道在這種宅院裡住著有多難受還要過一輩子,這可怎麼辦啊?”
白景玉噗哧一聲笑了:“瞧你愁眉苦臉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個受氣小媳婦呢你這邊算什麼?老太太其實已經拿不住你,你顧著孝道不與她一般見識罷了。大姑奶奶只鬧到這裡為止,她又不傻,佔全了所有便宜,再胡鬧下去對她有害無益。我管著西府,卻是真正的煩心”
梅梅好奇:“有什麼好煩心的?說來聽聽,我這陣子悶得慌”
“我的煩心事倒是為你解悶來的?”
白景玉瞪著她,卻無可奈何:“這次分府,西府倒是佔了大便宜,好多田莊與城中各門面店鋪,存在銀鋪裡的現銀,還有明面上的浮財實物,這些一分好,便交到我與如蘭手上打理,另建冊分類打理,你也知道,一山無二虎,一府不能有兩個當家人,如今如蘭懷有身孕,府裡事務自是全部交由我來管,我也必定要掌管西府中饋,因我是二房長媳,慣例如此,我不會放棄這個權利,也能以公平心管家理事,可這才三個月不到,西府便開始亂了——自然是從老爺和太太那裡才能亂得起來。二老爺與二太太就如同候府裡的老太太,壓在我頭上,以前是候府大家,還有些顧忌,如今是自個小家了,二老要支取錢物,半點不講規矩,各出各的條子,我要是說出來,便是一通吵鬧,二老爺與二太太互相指責逼問,拿了錢物去哪裡,做了什麼?二太太我是知道的,外祖母還在世,孃家需要補貼,她盡心盡力拉些回去,但二老爺我卻真的不懂,成千上百兩的銀子,幾天就沒有了,寵閆姨太太也寵得過份,聽說為閆姨太太孃家置得田莊房產,老五需要用大筆的銀子也由二老爺出面來取……照這般下去,西府還成什麼氣候?總有一天也要分家,但到時真正能分到手上的,不知能有多少?”
梅梅看著她:“你不是管家很厲害的麼?當著全家人的面定下的規矩,就必須要遵守,二老爺與二太太也不能違矩”
白景玉微笑:“我厲害有什麼用?就如同老太太與你,老太太說一定要,你不是也給了嗎?”
梅梅搖頭:“想不到徐府這一分家,便都亂套了”
白景玉說:“確實如此,徐府不分,便不會亂,只因大房把得穩,老太太偏向二房,縱容著二房胡來,二房已經習慣如此,這一分西府必亂,給多少祖產祖業也沒有用,二爺三爺若不趁早分家,終有一天什麼都分不到我如今就是盡力將家中產業抓緊,不能由著他們鬧騰得太過份,二爺聽我的話,也看到了實情,如今與我是一條心”
“也不過是三兄弟啊,卻為什麼成了這般?”
白景玉苦笑:“二爺三爺兄弟二人沒什麼,老五也只是被寵慣的,並無什麼異心。就是二老爺和二太太這兩位大人,他們先亂起來了……”
梅梅悠閒地喝了口茶:“二太太搬點回孃家,二老爺在外邊應酬點,大不了上那勾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