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太愛自己,捨不得吃一丁點虧,為了身邊人和自己能有個好日子過,我忍你,但還要忍你家裡不靠譜的尊長,那是太難了,所以我們實在不應該結合,但事已至此,我人輕言微,能改變就不是這樣的局面了,我死了那條心,一切聽從於你,繼續做夫妻還是放開抑或讓我消失,悉聽尊便”
徐俊英看著燈下端坐的梅梅,一身雪櫻色家居服,胸襟袖口繡滿玫瑰花,肌膚勝雪,面泛桃色,本身就像一朵初初綻放的炫麗玫瑰,散發著甜美誘人的芳香,偏她繃起嬌顏,星眸冰冷,兩片粉唇輕巧地啟合,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尖利的刀子,刺入他心中,而他除了承受,竟是發作不得,胸脯急劇起伏,額上微汗沁出,只覺得一顆心快被揉碎爆裂。
實在忍無可忍,他起身離開桌子,走去將房門關上,看一眼跟著站起立在桌旁略顯緊張的梅梅,又折身開門進入那邊書房,少傾出來,梅梅見他面色陰沉,右手拿著一把黑鞘短刀,認得是那次打獵時徐俊英交給她防身用的,結果她下山時讓張靖雲拿著,卻沒記得要回來,這會怎麼又在徐俊英手上了?
“記得它嗎?”
徐俊英將短刀在她眼前一晃:“是我心愛之物,交給你,你卻給了張靖雲如果不是我無意發現,就回不來了”
梅梅搖頭:“不是……是我下山時靖雲替我拿著,我一時忘了”
“現在不論這個許多事情,若要細論,我就活不到現在——把手伸出來”
梅梅一下子將雙手藏到身後,後退著,要殺可以,砍手不行
看著她臉上的懼意,徐俊英心裡更痛,不由分說捉住她,將她圈在懷裡,把著她的手拔出短刀,刺目的光芒迫使梅梅閉了一下眼,只聽見徐俊英貼在她耳邊說道:
“滿心滿腦都是你,你在我身體裡血脈裡,密不可分莫說惹了老太太,你就是惹下滔天大禍,把我整個徐家一起斷送了又如何?我還是能容得下你,與你同生共死是此生所願我讓你看我的心挖出來讓你看看,你就知道,我對你是不是真的”
梅梅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手抓著刀柄,被徐俊英牢牢把著往他左胸刺去,那極有質感的一紮,讓她驚得張大了嘴:他來真的短刀沒入胸口一寸有餘
梅梅嚇得尖叫,什麼事都敢做,殺人奪命可不敢,況且還是——徐俊英的命
她死死抓住刀柄,拼命對抗著徐俊英往下扎的力道,嚥了口口水,紅著眼睛瞪他:
“你瘋了?你是傻子嗎?一不小心就會死……我也活不了。”
徐俊英忍著痛,臉色蒼白:“那不正好?一起死,我的魂靈隨你回故鄉,你才肯相信我。”
“不不不要死這回死了哪裡都去不了。”
梅梅眼淚滴落下來,語無倫次:“幾輩子才有一次的奇遇,我不巧碰上了,你以為你能有那個運氣嗎?快放手快把刀拿出來求你了。”
“我對你的心、對你的感情是真的,絕不虛偽,你信不信?”
“信”
“我與你夫妻同心,不論你做了什麼,我始終站在你這邊,護你寵你,你信不信?”
“信”
“從此心裡只能夠想著我,不準有別人,遇事要相商,一同探問究竟,不準以絕情放開之類話語相逼,應不應?”
房門外,翠喜幾個不停拍門呼喊:“少夫人,少夫人,你怎麼啦,少夫人?”
梅梅咬牙點頭,淚雨紛飛:“應了”
徐俊英唇邊泛起笑意,鬆開手,輕撫她的臉,用拇指替她拭去淚水:
“若真能就此死去,有你如此陪送,卻是再幸福不過”
梅梅搖頭:“不我會被你牽累……秦家、恆兒、翠喜他們,都完了”
徐俊英咬唇,卻也無奈,放開她道:“你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