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不想跟齊王糾纏不清,又不是什麼機密事情,三兩下把聖旨內容背了出來,齊王哼了一聲:
“專幹這種強迫人的事。他們兩個倒是相像得很!”
紀清低著頭不作聲,齊王若是不合心意,當著皇上的面都敢出言頂撞,背地裡他有什麼不敢說的?
齊王注視著媚娘,看她停止了哭泣,唇角輕揚說道:“哭什麼呢?哭把你名兒改了?你不是喜歡那名兒麼?改就改了,還好仍姓秦,我倒願意你改叫秦二,又好寫又好喊,方便得很,我如今練字只寫那倆字!”
媚娘拭乾了眼淚,聲音略為沙啞:“叫什麼不行?不過區分一下誰是誰!我。。。。我只想要那份太后懿旨,休就休了,又收回去做什麼!”
齊王眼睛一閃亮,又暗下去。他是聽說懿旨有變才趕過來看一看,結果聽說另頒了聖旨,功敗垂成,他也覺得大失所望,十分惱火。
齊王也問紀清要第一道懿旨,紀清頭大了,只好再次解說司禮官已帶走,齊王沉吟一下,轉身就走。走到方形門前又停下,回頭看著媚娘,媚娘也看著他,齊王點頭說道:“別難過,我去想辦法,不想住在這裡就不住,難道還真把人當鳥兒,鎖起來不成!”
得了這句話,媚娘心裡好受了些,輕舒口氣,覺得自己其實沒必要太過緊張,失了這個機會,應該還會再有的。
紀清不可思議地看著媚娘,有點不相信她竟然跟齊王有這樣的交情,齊王明顯是為威遠候夫人而來的,可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他斷袖的啊!
寶駒在後頭點了紀清腰部一下,紀清才醒過神,微微俯身行禮,告辭離去。
徐府的爺們,徐俊朗和徐俊軒、徐俊橋背扶著老太太早往內院去了,沒見著齊王。女眷們也跟進去服侍,白景玉擔心媚娘,不理會徐俊朗的暗示,沒有走開。徐俊雅、徐俊庭倒是還在,聽見齊王來了,平時未見過齊王,想要上去見禮卻也不容易,齊王傲慢得不近情理,闖進別人家裡,卻當人家是閒雜人等,跟進來的侍衛不由分說,將他不想看到的旁人統統攔往一邊,百戰也未能倖免,被攔到牆腳,紀清是皇上身邊的人,侍衛們當然是認得的,寶駒、翠喜翠思和媚娘站在一起,若拉走他們勢必影響媚娘,也就由著他們了。
白景玉站在廊下,看著齊王跟紀清、媚娘說了幾句話,轉眼就走了,驚鴻一蹩間,她倒是仔細看清了齊王,果然傳言不假,俊美不可方物,身姿挺拔。
???相映,形成一種令人著迷的氣質,襯得他像個天上的神君,怪不得滿城名門貴女個個迷他,白府幾位待嫁的姑娘,包括她的兩位親妹妹也爭相應邀去參加太后託外命婦以各種花會為名義舉辦的選美活動,明白放出話來,就是要為齊王挑選王妃的。
可白景玉此時卻有些迷惑了,齊王突然來到徐府,只為與大奶奶說幾句話,有著那樣冰冷眼神的男子,對大奶奶說著勸慰的話,語氣又是如此溫柔,而大奶奶是為拿不到第一道休妻懿旨痛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說大嫂她竟然是願意被休的?為什麼?白景玉眼中的迷惑變成了迷茫。
錦華堂裡一下子倒了兩個,老太太和莊玉蘭,像夏天中暑般,昏昏沉沉,莊玉蘭被送進房裡,清醒過來之後號陶大哭,累了便低聲抽泣,老太太則躺靠在二堂榻上,不聲不響,閉著眼睛,只有胸脯急劇起伏著,讓瑞雪她們知道她心裡的憤怒和不甘。
午飯擺上又收下,莊玉蘭茶飯不思,老太太勉強喝了半碗珍珠米粥。
申時,徐二老爺總算回來了。聽說了事情經過,急忙趕到錦華堂,給母親請安,噓寒問暖。徐老太太讓瑞雪取了靠枕墊在後背,坐著和二老爺徐西平說話兒。
老太太說道:“俊英去了哪裡?為何問誰都不知道?清華院的人都死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