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心裡記著奶奶的恩,謝奶奶打賞!”
說著屈膝行了個禮,白景玉擺擺手:“媽媽有事去忙著吧,製衣坊自會安排妥當,定不教媽媽受半點牽累!”
喬媽媽忙附會上幾句好話,又表了忠心,這才懷揣著銀票,由黃媽媽送了出去。
白景玉立即佈置人手,留下香雪在跟前服侍,讓黃媽媽領了房裡所有會針線的大小丫頭僕婦,三五個作一批,分幾拔,悄悄往製衣坊去了。
香雪在白景玉跟前遞水端茶,就見奶孃抱了大姐兒進來,三歲的大姐兒梳著兩隻小抓髻,小臉兒粉嫩雪白,穿件和她母親一樣的大紅小棉襖,進門就扁著小嘴兒,兩眼水汪汪的一副委屈可憐樣,白景玉心疼得茶也顧不得喝了,伸手攬了女兒在身邊坐下,問奶孃怎麼回事?
奶孃一臉為難,囁嚅半晌才說得明白,白景玉被氣了個滿心滿口。
兩個小孩兒在一處玩,為爭一個木偶,互不相讓,大姐兒打了慎哥兒一下,慎哥兒本來不哭,五奶奶方氏上來抱住慎哥兒連聲問:
“打在哪裡了?慎兒痛不痛?”
慎兒就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和閆姨娘在屋裡坐著喝茶的老爺跑出來,二話不說,奪了大姐兒手裡的木偶,交給慎兒,囑方氏慢慢哄著慎哥兒,卻看也不看兩眼淚汪汪快哭出來的大姐兒,只揮揮手讓奶孃把她抱走。
不過是個庶長孫,怎麼也不及得嫡長孫女金貴,老爺這麼偏袒,不惜委屈大姐兒,實在太過份了!
白景玉正撫著胸口順氣,忽見門簾一挑,二爺徐俊朗身穿官服,沉著個臉走進來,也不理會香雪和奶孃向他行禮問好,直直到榻前坐下,隔著小矮几,冷冷地盯住白景玉看。
白景玉給他看得發毛,又想不出做了什麼不合他意的事,只好溫婉地說道:
“爺這是才從衙門回來?餓不餓?先讓香雪侍候換了衣裳,就讓傳飯上來,正好蓮兒也在,一起用午飯吧……”
大姐兒從白景玉懷裡爬起來,繞過矮几,偎在徐俊朗身邊,軟聲軟氣地喊了聲:
“父親!”
徐俊朗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臉蛋,對奶孃說道:
“抱下去吧,大姐兒從今起就放在太太身邊,讓太太給她尋教導媽媽學規矩!”
白景玉怔了一下:“爺說什麼?我好好的在這兒,卻將蓮兒跟著太太去學規矩?難道我這當孃的不會教她?”
徐俊朗看著奶孃抱了大姐兒出去,又示意香雪也下去,這才指住了白景玉,怒聲道:
“你也算大家閨秀,還知道自己是當孃的人,看看你做的事!”
白景玉從未見他這般,一時變了臉:“我做了什麼?”
徐俊朗冷笑:“才做下的事,這就不記得了?你把香蕊捉來,她那樣的身子,怎禁得給你跪地磕頭?如今血淋淋倒在那裡,人事不省……香蕊是你的丫頭,你自個兒給了我,如今又要忌恨她,她肚裡的孩子,是母親吃齋唸佛求得來,若有個三長兩短,孩子沒了,白景玉,你就等著瞧吧!”
老爺偏袒慎哥兒,不待見大姐兒,丫頭肚子裡的孽子還沒出生呢,丈夫就護上了,這一家子的男人,怎麼都是一個賤樣!
白景玉只覺得一股無名邪火直衝腦門,橫眉看著徐俊朗:
“一個賤丫頭,也配我忌恨?爺倒是看看我病成什麼樣了,有那個精氣神麼?我不過擔心,喚了她來教導些生孩子的事,她自要跪我這個主子,我能下榻去扶她起來?莫說還差一個月才落地成人,就是沒生下死在肚子裡又怎樣?一個庶子,有什麼好稀罕的!”
徐俊朗氣得臉泛青:“庶子怎麼了?都是我徐家的骨肉,你也生一個嫡子給我看看!成婚四年,我守著你,你卻僅有一個美蓮,去年母親把身邊的春兒給我,不過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