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過十幾歲,說的像是多老似的。”周子輝對她的自嘲很不以為然。
雲舒呵呵笑了,說:“我二十啦,你當我很年輕嗎?”
古人健康條件差,壽命短,很多早夭的,能活到六十的那就要做大壽,那是有福的。一般人很多都在四五十歲上面就過世了,所以他們大多十幾歲就結婚生子,忙著傳承延續後代。
二十歲的女孩兒,已經走過了生命的三分之一,對古人來說,的確算不得年輕了。
周子輝滿臉不信的上下看了雲舒一通,說:“倒沒看出來。”
雲舒抿嘴笑笑,當下二十歲的女子結婚生子,忙著操持家務,自然要老的快。她一沒結婚,二沒生子,依然梳著少女的頭,自然看不出年紀。
兩人搭著話,向渡口走去。
周子輝走在雲舒旁邊兩步,突然問道:“你怎的不嫁人?”
雲舒腳步略停,轉頭向他望去,眼神有些悵然,抿嘴說:“嗯,是該嫁人了,過兩年一定要把自己嫁掉”
周子輝對雲舒的事情半點都不瞭解,只當她隨口一說,便開玩笑道:“你想嫁人還不簡單?定是挑的厲害的。”
雲舒不愛把自己感情上的事放在嘴上說,依舊笑了笑,沒有接話。
周子輝只當她女孩兒家害羞了,陪著笑了笑,就上了船。
初冬的凌晨,太湖上一片霧濛濛,天和水都分不開了。船頭掛著兩排紅燈籠,四個老練的船家划著船破水而過。
待上岸換了馬車,行之吳縣內時,已接近中午。冬日高升,街道喧鬧,很多百姓已在街頭買賣東西,或是以物易物,早早的開始準備年貨。
雲舒在馬車裡聽著街上喧鬧的聲音,腦子裡想的卻是一會兒在邵家中的事。她閉目不說話,周子輝在旁看著也不打擾。
馬車停在了一處高門大院前,門前的夾道上已經停了很多馬車,塞的馬車很難前行。
周家的馬車要比其他馬車寬敞一些,磕磕碰碰好半天擠不過去,周子輝不耐煩的掀簾對外面的武士說道:“開道都不會嗎?把這些車全都給我牽開”
同是來做客的,周子輝的態度不可謂不蠻橫,他令武士把其他人的馬車全都趕到另一條小道中軲轆挨軲轆的擠在一起,生生把邵家門口的路給他空了出來。
這一番動靜早驚動了邵家的人,身穿紅色寶葫蘆圖案衣服的邵老爺,竟然親自走過半條街,來迎接周家的馬車
周子輝下了馬車,只對邵老爺行了一個平禮,把禮單送給邵老爺,而後讓四個武士把賀禮捧了來。
邵老爺滿面紅光,並不在乎周子輝清道和行禮的毛病,非常殷切的請他進去。
“等等,還有一人。”
周子輝返身探到馬車裡問雲舒:“你是跟我去大堂,還是讓邵家人直接把你送到後院。”
雲舒起身走下馬車,說:“我是來見識一下會稽各方大老闆的,自然是跟著你。”
邵老爺看著周子輝從馬車上迎下一位麗人,滿臉的詫異
他並未聽說周家大少娶妻之事啊
雲舒笑盈盈的下了馬車,朝邵老爺納頭福禮說:“恭賀邵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什麼東海?什麼南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聽著像是吉利話,但邵老爺全然不知這女子說的具體是何意。
雲舒順口說了這句話,並未思索這句話的來歷,也沒想到邵老爺會聽不懂。
礙著面子,邵老爺也沒有問,只是詢問的看向周子輝。
周子輝介紹說:“這位是我周家的貴客,從長安來的雲姑娘,她聽說邵老爺過壽,特地前來祝賀。”
能成為震澤山莊的貴客,邵老爺是請都請不來,自然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