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並未否認,而是飛上前來,淺淺一笑道:「兩位是什麼人?」
他聲音很好聽,如同涓涓流水,流淌在耳中能夠安撫神魂,一如其人般溫和。若不是那笑容溫和,清澈的目光,蕭瑤簡直就要以為他是在即質問自己。
「道友又是何人?」蕭瑤挑眉,她不是輕易迷惑之人。
「滕靖。」男子垂下眼,長而翹的睫毛在眼窩處形成一圈好看的陰影。
就在那澄澈的眼眸被遮蓋瞬間,蕭瑤似乎看到他眼底含著一抹淺笑,只是如同流星劃過般,快得讓她有些不敢確定。
對方既然如此簡潔,她也言簡意賅介紹道:「在下重柔,」又指了指鳳翔,「這位是鳳翔。」
「你們要去哪?」滕靖再抬眼,眸裡便只剩下一汪清澈。
若是換個人,蕭瑤定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但看著如此聖潔又溫和的面容,她忽然覺得能說出如此無知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
「去找傳承殿群。」她回他一個十分大眾的回答。
「傳承殿不會那麼早出現。」蕭瑤胡亂敷衍的答案,滕靖卻是很認真在答:「按以往經驗,傳承殿群往往都是戰場開啟萬年後方才出現,出現之前會天降異兆,抬首便可見,無需特意去尋。」
「真的麼?這點在下倒是不知。道友確定?」蕭瑤微愣,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就這麼隨便一說便詐到了個有用資訊。
滕靖只靜靜看著她不答,視線溫和,那乾淨的雙眼彷彿在說,我從不騙人。
與蕭瑤刻意疏離的溫和不同,人家這可是發自內裡的,她有些尷尬的清咳了一聲,「額,多謝道友告知。我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
語畢便想撇下這個怪人趕快離去,熟料,沒等她轉身,滕靖又道:「既然傳承殿尚未出現又何來的路要趕?你們要去哪?」
這傢伙看上去很純良,但實際上很煩人有木有?
他這是不懂客套呢,還是不懂客套呢?
別說蕭瑤了,就連鳳翔都開始不耐煩,這胡攪蠻纏為的是啥?
「我能跟你們一起同行麼?」滕靖再問。
蕭瑤和鳳翔是乾脆的傻了眼,他這是準備要賴上他們了?
「為什麼?」
蕭瑤覺得自己沒那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吧?而且在再次上路之前便已取下了玉瓊面陣,如今用的是自己本來的面貌,這張臉可不具備傾國傾城的特色。
「因為兩位於我並無惡意。」滕靖淺淺一笑,千樹萬樹梨花開,聖潔而炫目,「想跟便跟了。」
這,這是什麼歪理?!
蕭瑤忽然覺得和此人溝通甚是費力,平常的客套,他怕是也聽不懂,遂直言道:「這位道友實在抱歉,我們不習慣與陌生人同行,還請見諒。」
滕靖笑容未斂,許久出聲道:「好。」
蕭瑤瞬間鬆了口氣,說了聲告辭,便坐上腳桶與鳳翔迅速離去。
只是……
三日後,蕭瑤坐在腳桶上苦著張臉,鳳翔則頻頻回首。
「還跟著?」蕭瑤也不知道自己問過多少遍了。
鳳翔耷拉著紅眉,無奈的道了聲:「恩。」
蕭瑤好想揪自己腦袋,「那你說他三日前與我等道那聲好,算是什麼意思呢?」
鳳翔撓了撓頭,「大概是知道了我們不喜歡和陌生人同行,額,不過他好像也沒明確說不會跟來。」
蕭瑤忍不住翻個白眼,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不知道當初竇莎華與姬辰的心情是否也與現在的自己一樣。
不過她非常確定此子身上並無惡意,而自己也從未見過他,再則不管多麼怪異之人亦不會無緣無故扒上別人,除非那人身上有利可圖。當然這個「利」並非字面上看到那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