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嬌嬌道:「爹,快說嘛,不然女兒吩咐裁縫量好了尺寸亂作,讓你京城的同僚笑話你。」
曹工豈會懼怕曹嬌嬌的惡作劇?依舊笑道:「笑便笑,你開心就好。」
曹嬌嬌嗔他一眼,道:「說正經的呢,爹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
曹工不假思索道:「無需太花哨,只要合身就行,不過內裡一定要有個口袋。」
曹嬌嬌問道:「為何要有個口袋?」
曹工道:「以前你娘和我好的時候,從來都是親自為我縫製衣裳,不假人手,你也知道女兒家的心思細膩,也喜歡花花草草的,所以她常常在我衣服裡面縫個口袋,在小口袋裡裝上許多細碎的能除味的花瓣或葉子,後來爹也就習慣貼著心口的地方有個小口袋了,好像……」
好像林皎還在的樣子。
曹嬌嬌何嘗不明白曹工是多麼重情重義又念舊的人呢。
要不是對林皎萬分思念,怎麼會連和林皎呆過的人都那麼珍惜呢。
一切不過是愛屋及烏,天下之大,又有誰真的和他相干呢。
曹嬌嬌細思便覺得眼睛濕潤了。
曹工眨了眨眼,企圖掩蓋自己泛紅的眼圈。
曹工也不知道為何,近些時日他越來越思念離去的林皎,他感覺到他疼愛的女兒長大了,而他也要老了,他感覺林皎離他越來越近了,好像和他的心臟融合了。
曹嬌嬌知道林皎是曹工不能言說的痛,而她柔軟的心也完全見不得曹工流淚的樣子,她情願自己流血都不願看到曹工流淚。
曹嬌嬌立馬嚥了口氣,換了個話題,道:「爹,年關將近,府中事務繁多,我想大姨娘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我想和蔣媽一起接管一些府中庶務。」
曹工頭也不抬,執筆在空白的紙上隨便畫了幾個字,正好就是林皎的名字。
「這些事你自己看著辦就行,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跟爹說就是,有蔣媽助你我也放心,你也大了,這些東西是該學學了。」
曹嬌嬌見曹工如此放心的將曹府交給她,她也就敢放開手從大姨娘手中□□了。
後來再就是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曹嬌嬌見曹工公務繁忙,眼光時不時的落在公文上,便自覺的離開了。
後來的幾日裡,曹嬌嬌很細心的同蔣媽一起,為曹工冬日裡要穿的衣服選好了布料和樣式,然後讓裁縫在曹工空閒的時候替他量了量身量,曹嬌嬌就在一旁站著,她是看不出曹工有什麼變化的,等到裁縫走了之後,蔣媽心疼道:「將軍如今不上戰場了,反而瘦了,是不是下面的人伺候的不盡心?」
曹工貼身的事他一直沒讓人插手,身邊用的人都是他用了十幾年的人,故意怠慢倒不會,萬分用心也難以做到。
曹嬌嬌聽了蔣媽這樣說之後,都默默記下了。
曹工心中再難有人,所以這些貼心的事,只能是她這個女兒代母完成了。
曹工很不以為然,胖點瘦點他是不在乎的,他知道自己身子骨尚且硬朗。
不過對於蔣媽的關心他再沒有向以前那樣致謝了,只是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在裁縫走了不久之後他同曹嬌嬌打了招呼自己也離開了。
曹嬌嬌將兩人微妙的變化看在眼裡,她不知道曹工為何故意冷落蔣媽,她只是猜測著,這兩人肯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可是她重生之後,並沒有發現蔣媽和曹工有什麼不對勁,若一定要說有的話,那也是蔣媽單方面的而已,蔣媽雖然是她家下人,但是她只是為報恩才待在她們家,照顧曹嬌嬌的起居,林皎當時來京城的時候是將兩人主動提出要簽的賣身契還給了兩人,所以蔣媽是自由身,曹嬌嬌不僅不能限制蔣媽的人生自由,更不能限制蔣媽的心靈自由。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