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這次的豆腐事件圓滿結束了,誰知當天下午就來了不速之客叫囂。
來的是那個孫飛的叔叔孫二果,他自小是被大哥拉扯大的,後來成了親分了家,因他頭腦靈活,又娶了個會算計的媳婦,家裡漸漸過得比他大哥家還要強些,但他沒有兒子,只有四個女兒,因此非常看重孫飛這個侄子,知道孫飛被打了,還被人搶去了生意,他大哥也只是罵了幾句,但他孫二果卻自認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加上中午又灌了二兩酒,就放下話來說要找鄧老虎那小子算賬。
他醉著就從孫莊出來了,一路走一路嘀咕,路上小涼風吹著,等到了鄧家村的時候,酒也漸漸醒了。他知道鄧知仁的娘是寡婦,不好直接去他家,又想起“鄧老虎打架不要命”的傳言,因此便謹慎了起來,想著在鄧家村轉悠一會兒,尋個認識的人許下些好處隨他一起去,可這會兒天寒地凍又正值過年,人們躲在家裡輕易不會出來。不過他轉悠的多了,還真遇上一兩個認識他的,問了幾句,得知是他的侄兒被鄧知仁打了,就都尷尬的笑笑避開了。
他本想找個人替他說道說道,見此情景,七分火氣就變成了十分,不顧會有什麼閒言碎語,直接就去敲了鄧知仁家的大門。
宋氏因為他是外姓男子,就沒有開門,再加上聽他的口氣像是來找麻煩的,就更不願意搭理他了。
孫二果見沒人給他開門,膽氣就壯了些,站在門口叉著腰嚷嚷起來。
宋氏本不願意搭理他,然而孫二果漸漸有些言語不堪,這卻是不能聽之任之的。鄧知仁趴在炕上睡得昏沉,宋氏將他弄醒了,道自家門口有人罵街,似是為被鄧知仁打了的人來討說法的。
鄧知仁本來還迷迷糊糊的,一聽這事,立刻就從炕上翻下來了。這還了得!自己打不過就請長輩來找回場子,十里八鄉還沒見過這麼慫的人呢!他隨手從門旁取了一根哨棒,推開門閂就衝了出去。
孫二果正罵的得意,聽見開門的聲音還道是對方膽怯,出來服軟的,不提防鄧知仁揮舞著棍子就朝他過來了,他大驚失色,疾步往後退,卻不提防被腳下的一塊土坷垃絆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鄧知仁又補上一棍,孫二果使出吃奶的力氣在地上滾了兩圈,躲過了棍棒。他爬起身跳了兩跳,氣急敗壞的嚷道,“小子!你想要我的命!”
鄧知仁手裡握著哨棒,立在家門口,滿臉的不屑,“呸!你的小命值幾個錢?不值得髒了我的手!敢在我家門口潑髒水,今天就別想再完完整整的回去!看棒!”
孫二果看著鄧知仁手裡七八尺長的哨棒,殘存的那幾分膽氣早已沒了大半,躲了幾躲胳膊上仍是捱了一棍,疼的直冒冷汗,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往鄧知仁臉上一撒,趁著他轉臉迴避的工夫扭頭就跑。
鄧知仁在後面追著他一直追到村口,見他已是嚇得喪膽,跑步都沒力氣了,便攔下他狠狠地威脅了他一番,才把他放走。
因這番弄得動靜大了些,回去的時候不免被許多人注目,他也混不在意,仍和往常一般與人招呼著,有好事的詢問他事情起因,他便將來龍去脈簡單講述了一番,聽到有外村的人來欺負本村的,許多人都道鄧知仁打得好,他哈哈一笑,只道以後若是再見著這人,見一次打一次,絕不姑息,隨後大搖大擺的回了家。
宋氏卻發起愁來,結怨容易解怨難,真要是結了仇……兒子還沒定親呢,可不能傳出壞名聲。
鄧知仁知道了她的想法,只是一笑,“娘,我雖然打了他,可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要是因為這個就不敢嫁我,那就不嫁吧,你兒子我可不願意娶個笨女人。”
宋氏有些無奈,於是道,“我託你舅舅和妗子給你打聽合適的姑娘,過了十五陪我回去一趟,看看怎麼樣吧。”
然而從正月十五開始鄧知仁的生意就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