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搖搖頭,“那你在家就別提起這事了,省的娘和二哥不高興。”
“小心,這兒有水,”平羽跳過一個小水窪,“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路,回到家裡,發現鄧知仁還沒回來,宋氏見朝益沒有跟他們一起過來,就問他們,平羽回答道,“今天朝英哥帶他去他家吃飯,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寫著呢,要寫完才能放學。”
知道朝益跟著朝英去他家,宋氏放下心來,“餓了吧?先拿塊餅墊墊肚子,等你二哥回來了咱們就開飯。”
今日鄧知仁回來的很晚,往常這時候都已經吃完飯開始午休了,可是今天這時候他才剛剛挑著擔子進門,拿了手巾洗臉洗手,坐在飯桌前便一聲不吭埋頭吃了起來,顯然真是餓極了。
梁氏的胃口不是太好,吃飯猶如貓吃食一般,每次只吃一點點,因此宋氏允許她隨時想吃了就去廚房拿著吃,往常鄧知仁總要勸她一兩句,讓她多吃些,今日竟是一句話也沒有,這一點不僅梁氏察覺到了,連其他人也都感覺到了,因為平日裡不管豆腐的生意好不好,鄧知仁總是很活躍,但今天他卻一句話也不多說的悶頭吃飯。
“知仁?”宋氏有些擔心,喚了他一聲。
鄧知仁一邊吃飯一邊愣神,連他最不愛吃的青菜也毫不猶豫的嚥了下去,聽見宋氏喊他才回過神來,“啊?什麼事?娘?”
宋氏本想吃完飯再問兒子的,可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就忍不住張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在外面遇到難處了?”
鄧知仁這才發現家裡的人都在用擔心的目光看著他,他打起精神,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吃完飯再說。”
他這麼一說,竟是誰也沒心思吃飯了,如今鄧知仁可算是家裡的頂樑柱,若是連他都覺得愁煩的事,別人又該如何呢?
鄧知仁見家人都沒有了心思吃飯,暗悔自己不該說這些讓人憂心的話,家裡就他一個頂立門戶的,怎麼說話如此不謹慎?
於是開口道,“我今天在外面打聽到一個不好的訊息。”
見一家人都瞪眼看著他,他斟酌了一下,才道,“這訊息早晚要傳開來,咱們早做準備也好。這兩年西北出了一夥大響馬,動輒幾千人,到處搶糧搶人,官府拿他們沒奈何,我聽一個過路的客商說,西邊的與咱們相隔的一個縣上個月被搶了,死了幾十口人,還被搶了二百多口人,朝廷已經派兵西進剿匪了。”
“這……是好事呀?”宋氏遲疑道。
鄧知仁搖搖頭,苦笑一聲,“要是真能把響馬剿了自然好,就怕萬一拖上個三年五載的,咱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再說了,向來匪患兵患不分家,響馬未必能要了咱們的命,剿匪的可還指望著人頭立功呢,即便性命無恙,到時候各鄉必定要徵發軍糧民夫,咱家不是富戶又沒什麼背景,如何能躲過去?”
“要不……”宋氏一咬牙,“你去尋你哥哥!”
鄧知仁搖了搖頭,“不成,丟下你們我如何放心?”
宋氏看了一眼梁氏,“那咱們就一起去,等事情過去了再回來。”
他仍然搖頭,“聽說各府各縣已經在官道上駐守了兵丁,除非持有官府開具的路引,否則不許遷移,違者是要掉腦袋的。”
宋氏的臉色都白了,“那怎麼辦?”
小雞的啟發
溫華看到家人一個個面色凝重,心下也惶恐起來,她低低叫了一聲“娘”,宋氏見她害怕,便空出一隻手來給她夾了一塊雞蛋,“不怕,不怕,沒事兒。”
鄧知仁仰首喝乾杯裡的酒,“我想今天就回縣城裡打探打探,鏢行的訊息總歸及時些,要真是像今天那行腳商說的那樣,咱們也好想辦法早作準備,看看是躲到山裡還是避到別處,總要定下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