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她,這些字都是坊名。
御京城仿照前朝舊制在城中設坊一百餘座,每坊東西寬三百餘丈,南北長二百餘丈,設四門,坊與坊之間以高牆相隔,日夜有衛士巡視,東西各設一市,東城的稱為東市,西城的稱為西市。
他們此行要去的正是靠近東市的永寧坊。
從延平門入城後直走,經過七八個大路口才到達了永寧坊,自南坊門進入後,秦池便騎馬在前面帶路,尋到了一條臨近主街的巷子,在路南的第二個門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了,”他下馬將韁繩交給隨行的人,“這會兒時間還早,幾位爺要不要先在周圍看看?”
左右鄰里都是黑漆的大門,門上貼了桃符,青磚的圍牆從外面看不到什麼,幾個人沿著巷子走了兩個來回,又繞到了后街,發現這裡很是熱鬧,擠滿了形形□的店鋪。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眾人趕了半天的路,早就飢腸轆轆,便找了家熱鬧的飯館要了一桌飯菜,飯後又讓店家上了茶水,同時遣了上次那個夥計去找牙儈趙六。
從二樓的視窗看去,街上的人不少,但大多衣著整齊,細想想,自從進城這一路幾乎見不到衣衫襤褸的,溫華覺得奇怪,便問道,“咱們一路走過來連一個乞丐也看不見,難道這裡竟是沒有乞丐的?”
話剛說完,就聽見一聲輕笑,她心下不悅,暗道我就是不明白所以才問的,有什麼好笑的?轉過臉看了一眼,見是鄰桌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搖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她,她白了他一眼,他卻笑得更歡了,甚至還朝溫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別人也都注意到了這名少年,平羽瞧見溫華的神色,知她不喜,便主動解釋道,“朝廷設尚慈局賙濟窮困者,再說這御京城是朝廷的臉面,便是乞丐也不至於衣不蔽體。”停了停,又補充道,“待的久了,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說話間,就聽“噔噔噔”一陣上樓梯的聲音響起,趙六來了。
趙六是個年約二十八九的青年,面板微黑,嘴唇上方留著一抹小鬍子,顯出七分事故十分機靈來,他被夥計引著上前,見在座的有一個二十多歲武官打扮的男子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年輕儒生,便先上前作了個揖,“小的趙六,讓各位爺久等了。”
秦池與鄧知信相互看了一眼,開口道,“趙六,不會讓我家主子白跑一趟吧?”
“怎麼能呢?”趙六滿面笑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一行人,“秦掌櫃你是知道咱的,這東城的牙儈裡面我趙六可是獨一份兒,不管什麼樣的要求,包您滿意!各位爺是再歇一會兒……還是這就去鄭家看看?”
鄭家就是他們要看的那座宅子的原主人。
秦池看向鄧知信,鄧知通道,“這就去吧。”
鄭家的宅子已經空了,只留了一個管家和三四個雜役看守著。趙六敲開了房門,跟那位中年管家說明了來意,那管家的視線越過趙六將溫華一行人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將他們請了進去。
趙六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帶人來看了,他駕輕就熟的引著眾人看了各處房舍,又在園子裡走了一圈,最後在一處暖亭裡停下了,“小的講了這半天,實在是口渴,各位爺歇一歇,小的去叫人來伺候茶水。”說話間便倒退著出去了。
溫華猜想趙六這是給他們時間商量,商量到底買不買,正疑惑著,就聽鄧知信開口問她,“溫華,你覺得怎麼樣?”
溫華揪揪耳朵,遲疑道,“……還不錯吧,園子建得巧妙,就是房子還需要重新修整,我看有些瓦片已經碎了,牆也不白了,天花板也該換了,臥室裡沒有火炕,冬天就太難熬了,好在園子裡的池水是活水引進的,要不然死水一潭,清理起來可夠麻煩的……”
她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大堆,最後總結道,“這房子也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