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如直接回家歇息”,鄧知信已經朝張氏那邊走過去了。
鄧知仁想到孃親自從晚飯過後便坐在燈下等著,每過一會兒便讓他去門口看看,看看大哥他們回來了沒有,一晚上他裡外跑了不下十數遍,這會兒他們回來了,合該去孃親那裡回個話。
他迎上秦池,笑道,“秦掌櫃辛苦了,還沒吃飯吧?飯菜一直在灶上熱著呢,一會兒讓人給你端過去。”
秦池確是滿身的疲憊,他把韁繩丟給身邊的活計,“多謝二爺,咱們確實是還沒吃呢,路上大爺怕三爺和姑娘年紀小不經餓,給他們買了些吃的,可是這一路顛簸估計也吃不好,這會兒他們定了累極餓極了。”
車廂裡一直沒有動靜,兩人來到車廂前掀起簾子,平羽和溫華果然一左一右蜷在裡面睡著了。
二人叫起平羽,他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下了馬車,一旁的溫華卻無論如何也叫不醒,叫了半天也只是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
有主子的義兄在,秦池不好做主,便問鄧知仁,“二爺,您看……”
鄧知仁再次推了推溫華的小肩膀,見她仍然睡得昏沉,只得道,“我抱她進去吧——這丫頭怎麼困成這樣了?”
“怎麼?還沒叫醒?”鄧知信和妻子說了幾句就又過來了,張氏也緊緊的跟在了他身旁。
他見鄧知仁擺出一副要把溫華拖出來的架勢,笑道,“別叫醒她了,今天跑了一天,的確是累壞了,這丫頭交給我,你快去和娘說一聲吧,我們這就進去。”
鄧知信將溫華打橫抱起,幫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欲往院子裡走,卻聽到張氏在身後不豫道,“爺,叫兩個丫鬟來抬進去吧……這成什麼體統!”
若是沒有後面那句話,鄧知信並不反對由家裡的丫鬟婆子來把溫華搬進去,可張氏說的後面那一句實在不中聽,他便沒有理會,只將溫華抱緊了向後院走去。
偏偏這時候溫華在睡夢中覺得不太舒服,兩條胳膊掙扎了一下便又往鄧知信的懷裡紮了進去,還哼哼了兩聲。
張氏心裡妒恨交加,恨不得能撕了溫華——這女娃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唇不點而朱,肌膚白皙嬌嫩,清秀可人中又流露出幾分天然的媚惑,怎能不讓她警覺?如今因為婆婆的事已經讓丈夫與她離心,若再讓這小女娃趁虛而入……(她純粹是多想了……)
她絞緊了手裡的帕子,嘴唇被咬得發白,叫了聲“乳孃”,乳孃洪氏上前扶住她,“天晚了,咱們回去吧?爺不是說了一會兒就回麼?”
張氏氣憤難平的盯著丈夫的背影,“你看見了麼?他抱著那……”
洪氏嘆了口氣,勸道,“您多想了……那不過是個孩子,成不了什麼的……”
張氏仍是不信,“若真是沒什麼,怎麼會不讓丫鬟們抬進去,非要自己抱進去?”
洪氏雖然是她的乳孃,到底還是僕婢,好些話不能說的太過直白,因此只得含糊道,“爺是個犟脾氣的,您凡事多遷就些,自然就好了,您看之前的這兩年不也是挺好的麼?”
張氏冷冷的一哼,“您說的我知道,可前兩年畢竟沒有那小狐狸精來攪和!”
滴珠出來拿溫華落在車廂裡的東西,無意間聽到了這麼幾句對話,她雖然年紀小,卻曉得這些不是什麼好話,只仔仔細細的記在心裡,預備明天姑娘醒過來時好告訴她,讓她也好有心理準備。
待張氏和乳母洪氏離開了以後,她才從一旁出來,急匆匆的抱著東西回了後院。
宋氏等得心焦,得知溫華睡著了,便放輕了聲音,“都辦完了?”
鄧知信垂首肅立,“都辦完了,秦掌櫃的意思是這宅子還得好好修整修整,暫時還住不了人。”
宋氏明白他的意思,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