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畢竟太太也有太太的難處……”眼風掃過,瞧見顏恕眉間微動,她淡淡一笑,“只是這事兒總要跟太太分說明白,別誤會了什麼才好。至於二叔,不是我想得多,咱們告訴二叔又能怎麼樣?我可不覺得二嬸能聽得進去。”
“二叔畢竟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溫華暗暗撇嘴,下了劑猛藥,“我聽說祖母去世的時候,二嬸就因為行事不妥當被四姑太太教訓過?”
顏恕一愣,面上浮現出幾分尷尬,“……你怎麼知道的?”
溫華拉著他的手,“甭管我怎麼知道的,二叔若是若是能管住她,二嬸也辦不了那樣的事,傳出去還帶累家裡的名聲,可見他們家根本就是二嬸當家,找二叔有什麼用?要找就要找個能管住他們的。”
“管住”二字意有所指。
他終於開了竅,想了想,“給老爺寫封信?”
她不說話,低頭喝茶。
他悄悄鬆了口氣,湊上去,眨眨眼,“多謝娘子提醒。”
嗔他一眼,“說什麼呢——這能是我的主意?讓人知道了,還不得說我挑唆你?”
他當即從善如流,一拍扶手,作正氣凜然狀,“娘子一向賢淑恭順,二嬸這樣對待娘子,實是不慈!真讓人看不下去!”
溫華被他逗得笑了出來,拉著他走到書桌前,“既然如此,就有勞夫君了。”
這般乖巧柔順,顏恕心裡一動,上前“叭”就親了一口,“好娘子……”
溫華臉上熱辣辣的,眼刀立時飛了過去,“還不快去寫信!”可惜不太有殺傷力,倒像是在拋媚眼。
待溫華磨好了墨,顏恕腹稿也打好了,提筆寫信,先是慰問了老爹歸程辛苦,又交代了一番自己最近看了哪些書,再提出自己想要前去迎接,最後把二老爺進京,二太太強買茶葉的事兒囉嗦了一遍,信寫好了,檢查了一遍,用漿糊封了信封,“二十五日府衙封印,算上路上的時間,老爺要到臘月二十九才能回來,這幾日天氣不錯,快馬去送信,怎麼也能趕在老爺回來之前送到。”
千冬氣呼呼的進到屋裡,“可氣死我了!也不知道哪個院子裡的小蹄子,在咱們門口鬼鬼祟祟的張望,我去追,她們倒溜得比兔子還快!”
雁竹低聲訓她,“肅靜些,主子歇著呢,你的規矩呢?咋咋呼呼的成什麼樣子!”
溫華披衣起身,皺眉道,“怎麼回事?”
雖然雁竹和千冬同為大丫鬟,但雁竹年紀比千冬大,又有威信,千冬捱了訓,卻不敢回嘴,悄悄吐吐舌頭,對溫華道,“先前您讓我把院子裡幹完活的人都打發到後頭去,讓人看緊了門戶。我就去找守門的小丫頭,正好瞧見兩個丫頭躲在外頭探頭探腦的,眼生得緊,我就去問她們是哪屋的,來這兒幹嘛,結果那兩個倒好,一見我過去,兔子似的扭頭就跑,我就去追,直追到後罩房那兒,眼看馬上就要追上了,偏被個洗衣裳的婆子攔住了路,還險些潑了我一身水,您瞧瞧——”說著,委屈地抖了抖被濺溼的裙角。
“追丟了?”
“是……”千冬有些心虛的捏著衣角,小小聲道,“沒跑過她們。”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攔住我的是花園子裡幹粗活的馬婆子。”
溫華倒沒有生氣,伸指點點她,“誰讓你平日裡不愛動彈!跑也跑不動,罷了,追丟了也沒法子,罰你去給我倒壺茶來。”
瞧著溫華一點也不吃驚不生氣,千冬呆了呆,不由朝雁竹看去,雁竹朝她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
茶奉上來,千冬討好道,“主子,要不要去查查那個馬婆子?”
“查什麼?你以為能查到誰?到頭來說不定攀扯到誰身上,平白惹來一身臊。”
“主子,咱們就任他們欺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