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鄧家村外,遠遠的過來了一行人,都騎著馬,中間為首的一箇中年文士,足蹬官靴,一身青綢儒衫,髮髻上一支髮簪古樸雅緻,一看就知有些年頭了,他身邊跟著四個隨從,另外還有一個衙役模樣的人——“大人,這裡就是最早發起聯寨的鄧家村了,這邊是白莊,白老太爺家的大老爺如今正是徐州知府。”
“嗯。咱們去那邊看看。”
田地裡收割忙,誰也沒工夫過多的搭理無關的人,這中年文士尋了田間正在收割的農人問了幾句,農人都忙於手裡的活計,見他一身儒衫才抽空應付他幾句問話,未幾又彎腰幹起活來。
中年文士手搭涼棚自右向左極目遠眺,又駕馬沿著圍繞鄧家村的小路走了一段,見鄧家村外圍都豎著高高的柵欄,幾個角上搭起了瞭望塔,不由讚許地點了點頭,瞭望塔上值守的人左右張望著,看見他過來,立即大聲問了一句,“哪兒來的?幹什麼的?”
他拱手施禮道,“我是來尋朋友的,這裡可有一位姓李的教書先生?”
那人仔細的看了他們一行人的打扮,見其中有衙役跟著,便點點頭,“是要找李先生啊!行,進來吧!”只見那人轉過頭去喊了一聲,不一會兒,木柵欄上的大門開啟了,中年文士道謝之後,便帶著從人進去了。
他身邊的一個隨從低聲問他,“大人,在這樣的地方您也有舊相識?”
他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牽著馬徑直往裡走,遠遠的就看見有兩個小姑娘肩並肩的走著,手裡還提著個食盒,待她們走近了,微微好奇地打量他們一行人,又交頭接耳議論了一會兒,他覺得有趣,喊住她們,“請問教書的李先生是住在哪裡?”溫華看看他,看看他身後的隨從和衙役,再看看身邊的小欣,答道,“我們就是去學堂的,跟我們走吧。”
那中年文士朝身後微微示意,便和溫華、小欣並排向學堂走去。
“李先生在這裡教了多少年的書了?”
兩個人互相看看,搖搖頭,“不知道,好些年了吧。”
小欣道,“我大哥以前就是在先生的學堂裡讀的書,我家小侄子已經兩歲了。”
“哦,”那中年文士點點頭,“看來是教了很久了……”
“這位先生,”溫華謹慎地打量了一番他身上的衣衫,“您是李先生的什麼人啊?您也是個讀書人麼?”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我認識你們李先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經——快二十年了……”
溫華和小欣相互看了一眼,俱看到對方眼中的驚奇,抬頭看看他,見他一副沉溺於過去回憶的樣子,便不再說話了,默默地領著他們往前走。
走到學堂跟前,隨行的衙役先走一步想要去通報一聲,被那中年文士攔住了,他側耳聽了一會兒,笑道,“不急,待一會兒學生們下了課再說,先在樹下歇一會兒吧。”說著,便走到樹下的石凳前,拂了拂凳子,一撩衣襬坐下了,微微闔目,聽學堂裡傳來的讀書聲。
小欣見衙役和那人的隨從都站在一旁等待,便有些怯懦,不敢靠前,被溫華拽著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了。
溫華掀開食盒看看裡面,又合上了,就聽小欣問她,“這回是什麼?”
“紅燒兔肉,我二哥昨天晚上弄回來的。”
“真好,”小欣撅了撅嘴,“我大哥二哥才不會想著給我們弄這些呢!今年過年我娘都沒給我做新衣——”
溫華笑了笑,對於她的小小不滿幾句話就掩過去了,“你家地裡的活忙嘛,我們家的地都佃出去了,不過說起來雖然自己種地辛苦些,可收的糧食也多啊,哪像我們家,有時候連口糧都不夠,要不是我二哥忙裡忙外貼補著,別說吃肉,就是一頓飽飯也不要想。”
小欣點點頭,“外面豎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