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隨從也滿臉驚駭地表情。蘭小伊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驚世駭俗。她的臉紅得像是煮熟了的蝦,慌忙從韓立身上下來,退開站好。她假笑了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指了指韓立脖子上掛著的戒指說:“公子的脖子上的墜飾好漂亮,不知是什麼寶貝。”
韓立眯起眼,摸了摸自己衣領下的藍寶石戒指,沉聲說:“你見過?”
蘭小伊忙擺手,說:“這東西一看就不是俗物,我一個小宮女,哪裡見過這等寶物。只是看著實在是漂亮,所以問一句。”此刻韓立雖然臉上雖然笑著,眼神卻忽然變冷了。蘭小伊知道,這個戒指一定藏著大秘密。若是她說自己見過,可能會招來大麻煩,所以不由自主地便撒了慌。
韓立身上殺氣立刻收斂,恢復到先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了笑說:“這是我的傳家寶,別人就是近身也絕對見不著。也就是你這麼膽大的,直接撲上來扯開我的衣服,才能看得見。”
蘭小伊訕笑了兩聲,暗自抹了一把汗:還好自己方才反應快。
他們一直向東,一路上停停走走,原本一個月能到的,足足走了兩個月,硬是從夏初走到了夏末。
路途雖然遙遠,風景倒是極好的。韓立似乎不趕時間,也毫不避諱官府。見到風景好的地方便停下來住上幾天。打打獵,釣釣魚,逛逛妓院,拜拜佛,訪訪友,喝茶喝酒,談天說地。要不是蘭小伊先前見過韓立穿著夜行衣冷峻的樣子,領教過韓立狠辣的身手,蘭小伊一定要誤以為他真是哪家的紈絝子弟。
倒是蘭小伊有些鬼鬼祟祟的,總擔心有人追來,或者自己在經過關卡時被官兵捉住送回來。可是過了這麼多道關口,竟然沒有一個官兵搜查蘭小伊所坐的車。那些官兵都客客氣氣地。蘭小伊想,這個韓立一定給一個極大的官員賄賂了許多錢,弄了一張極好用的通關文書。開始,蘭小伊還老老實實坐在車上,將車簾子放下來,像個正宗大家閨秀一般。只是,白天趕路之時,太陽曬得車中似個蒸爐一般,蘭小伊在車上憋得要死,最後她終於受不了了。起初掀開簾子,後來慢慢的伸頭出來東張西望,再後來,她索性坐在了趕車人的身邊。
韓立奢侈得很,一點也不肯將就。住,要麼就是最貴的客棧,要麼就是他的私宅。吃,一定是能找到的最好的酒樓中點最貴的東西。
若是,韓立對客棧不滿意,就近又沒有宅子的話,便直接輕車熟路的去找城中的大戶人家。
蘭小伊站在大宅子前,常被這些宅子高門大戶的氣勢所震撼。更讓蘭小伊詫異的是。無論他們是有多麼匆忙前去,只要去那些大戶人家敲門,說上幾句話,人家便會立刻開門相迎,殷勤相待。蘭小伊對韓立不由得刮目相看。他有地位,有財富,有人脈,應該不止是職業殺手那麼簡單。若是刺客真能做成他這樣,也一定是信譽極好的連鎖店的大老闆了。
蘭小伊總想把話題繞到那一枚戒指上去,只是一看見韓立的眼睛,蘭小伊便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他渾身殺氣的樣子。她支吾許久,最後還是沒敢問出口。
韓立果真不食言,到了闌山國邊界與蘭小伊分手之時,果真給了蘭小伊一個木製的小牌牌。這個小牌子只有雞蛋大,不知道用什麼木頭雕的,烏黑似碳,光潤如玉,很是漂亮。
蘭小伊將小牌子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十分好奇這個牌子為何有韓立說的那麼神奇。
韓立默默地等著,等她看夠了,才說:“這塊牌子世間只有幾塊,都在我家的手上。你,可要收好了。這個牌子可以買下一個城池。”
蘭小伊一聽,立刻把牌子塞回到韓立手中。
韓立挑挑眉,笑了一聲問:“怎麼啦?嫌少?”
蘭小伊擺手說:“不是,是太多了。我放在身上不安全。我就算真有幾下拳腳功夫,卻始終是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