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是麼?”
“哈哈哈——”白禾笑著倒在躺椅上,這時候丫鬟們捧著茶具進來了,白禾掩唇咳了兩聲,面色微紅,“我家的香柳可是有著一手煮茶的好手段,不可錯過。”
白禾雖然盡心開導她,溫華到底心中鬱郁,待白禾離開後簡單吃了些東西,把今天抄來的課表重新謄寫一份掛在牆上,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便起身換了衣裳出門往榴石齋而去。
榴石齋守門的婆子一看見她,臉上猶如笑開了花兒一般,“姑娘來了!”
溫華笑了笑,看了一眼上房的方向,“先生得空麼?”
守門婆子道,“這會兒正有客呢,張嬤嬤倒是在的。”
張嬤嬤是元真身邊伺候的嬤嬤,常常不離左右,溫華點點頭,移步走到上房門外的院子裡,有兩個大丫鬟正守在那裡,一看見她來了,兩個丫鬟先上前施禮,其中一個進去稟報,另一個遣了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帶著溫華去偏廳喝茶。
溫華嗅著杯中的茶香,一言不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張嬤嬤打簾子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她上前施禮卻被溫華攔住了,“嬤嬤不必客氣。先生這會兒能見我麼?”
張嬤嬤笑開了,“姑娘來還能不見麼?請隨老奴來。”
上房的客廳裡燈火通明,元真坐在首座上,她左側的下首坐著兩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溫華進屋時極快的打量了兩眼,便被張嬤嬤引著行了禮,坐在了元真右手的客座上,正對著那兩個小姑娘。
兩個小姑娘都是十來歲的年紀,對面首座上的那個細眉大眼,長了一副好相貌,穿的大紅金花錦緞的衫子,頭上插戴的和衣服上裝飾了不少明晃晃的金銀寶石,懷裡還抱了一隻雪白的長毛波斯貓,另一個相貌也是不錯的,但打扮上相對素雅了許多,上身白色繡紫花的薄夾衣,下面一條粉紫色的百褶裙,頭上的髮釵也不少,尤其是一根鑲了指甲大小的金剛石的簪子,尤其耀人眼目。在溫華看來,兩個人似乎都十分的矜持,而這種矜持在某種神態某種氣質的烘托下表現出來往往就變成了傲慢。
元真左右看了看,笑道,“你們應該是沒有見過的。這是我的學生,姓鄧名溫華。五娘,雲崖,你們想要的那座小院子就是她住的。溫華,這位是楊五娘,雲崖姓梁,是五孃的表姐,也都是今年新入書院的。”
原來是她!溫華站起身,一邊施禮一邊悄悄打量對方,一開始楊五娘一動不動,直到梁雲崖站起身,咳了兩聲向她示意,楊五娘才不情不願的起身草草道了聲萬福,很快又轉過臉去向元真說道,“時辰不早了,侄女就先告退了。”
元真微微皺了皺眉,打量著楊五娘和梁雲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們就去吧,只是我還有一句話囑咐你們,在這書院裡必然是不如家裡隨意,你們也要早些適應這裡的生活,要守書院的規矩。”
“是——”楊梁二人施禮。
溫華看著她們不僅姿態優美,禮節上更是做的一絲不苟,雖然不喜歡她們,卻不由心生羨慕。
“溫華,你代我送送她們?”
溫華詫異地抬頭看看元真,見她不是說笑,便也起身退了出來。
一路上幾個人都未曾說話,楊五娘走的極快,將溫華和梁雲崖都扔在了後面,直到行到了榴石齋的大門前,溫華平靜了心緒,微微笑著說道,“夜裡的路不好走,兩位妹妹慢行。”
梁雲崖轉過身來笑了一下,“多謝姐姐關心,我們住得也不遠,還請姐姐不要嫌棄寒舍簡陋,有空的時候過來坐一坐。”
坐在滑竿上的楊五娘已是不耐煩,喊了一聲,“雲崖姐姐,走了。”
梁雲崖轉頭應了一聲,帶著歉意一笑,低聲道,“不好意思,我家妹妹年紀小,還請姐姐不要和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