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送你吧——”
平羽卻搖了搖頭,“別送了,你還是留在家裡吧,不過是去縣城而已,又不是去京城。”
然而溫華到底還是去了,她仍是那一身小小少年的打扮,因為年齡尚幼,除了能看出她眉目較一般少年更為精緻,其他的別人並不會太在意。
平羽住的地方在館舍裡算不上好房間,只能算是中等——這還是鄧知仁給人使勁塞了銀子才得來的,朝益就住在他隔壁,也是一樣的格局。
房間橫寬約一丈八尺,縱深約有一丈四尺,一張可睡兩個人的炕,炕上有小炕桌,靠近門的地方有一個盆架,上面放著一個破舊的木盆,往裡看去,窗戶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幅暗黃色的橫軸,上面的字跡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卷軸下方有一張方桌,兩邊各有一張椅子,地上還丟著兩三個小杌子。
鄧知仁看著房間裡凌亂的景象,皺起了眉頭,“你們先收拾著,我去買些東西。”
溫華連忙站起來,“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鄧知仁點點頭,她立即就跟了上去,鄧知仁又囑咐平羽和朝益,“你們兩個先把這些都擦乾淨,我和溫華頂多一個時辰就能回來。”
棉紙、紗簾、艾草、陶製的炭爐、木炭、木盆、木桶、銅壺……
好在鄧知仁在縣城待過的時日不短,買齊了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到後來因為東西多,他索性僱了個獨輪車——大部分物品他都買了兩份,一份給平羽,一份給朝益。
回到學館,平羽和朝益已經將各自的房間打掃乾淨,雖然桌椅顯得陳舊了些,可還是很結實的,鄧知仁把各個傢俱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鼠咬的痕跡,這才道,“把東西都搬進來吧,一會兒把窗戶紙和紗簾都安上。”
又是一番忙碌,兩個房間都歸置整齊,溫華端著熬好的糨子過來,一眼看到窗戶上破破爛爛的黃紙,“窗戶紙還沒撕?”
現下各人手上都沒什麼活兒了,便合力將兩邊屋子的窗戶紙都撕了下來,取了新買的厚厚的棉紙糊平整了。
這下算是都解決了!
他們正要把東西都收起來,溫華卻看到炕內側牆上的那些汙痕,有的是腳印,有的是墨印,還有的是油印兒,離得遠了不顯眼,可若是天天都要在這裡休息,看到這些汙痕,心裡難免不會膈應。
數了數剩下的棉紙,似乎勉強夠用,便用刀裁成合適的寬窄,如同糊牆紙一般把那些汙跡都蓋住了,朝益的房間也是如此。
各人屋裡的東西都擺好了,打理的乾淨整潔,那些原本就在屋裡的用不著的東西都被堆放在了院子的一角——那裡有專人收拾。
“餓了吧,走,吃飯去!”
鎖好了房門,幾個人和掌管館舍的劉管事說了一聲便出來了,在鄧知仁的帶領下來到了縣學附近的一家飯館。
“這家飯館平日裡多招待縣學的學子們,飯菜極實惠,以後你們不妨來這裡吃飯。”
“唔,這肉煮的不錯,平羽、朝益,多吃些!”
就這樣,一頓飯前前後後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解決完了,抹抹嘴,會了賬,幾個人又慢慢悠悠的踱步回了縣學。
剛到縣學門口,就有人急急忙忙的上前躬身施禮,卻原來是芮光。
“小的來送些瓜果,天氣如此炎熱,用些瓜果也好避避暑氣。”
鄧知仁將他讓到屋裡,倒了杯茶,芮光雙手接過,道,“既然三姑娘都來了,不如去小的那裡小住幾日?若是不喜歡,茶行的後園是個不錯的院子,甚是清幽,也是休息的好地方。”
溫華就看了看鄧知仁。
鄧知仁知道她這是想在縣城玩上兩天,可家裡還有孃親媳婦和兒子,他不好離開太久,便道,“既然要去,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