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羽的臉色變了,冷冷哼了一聲,“我不過是閒操心罷了!”說罷,扭頭開啟書本,不再理她了。
溫華有些尷尬,她如今真是兩頭為難,既不能得罪顏家,還要顧著自家人……嘆了口氣,低低喊了一聲“三哥……”
正僵持著,就見顏家的僕人從外面搬進來一座臉盆架,隨後銅盆、木桶、浴桶也陸續搬了進來,甚至還有一架不大的木質屏風,恰好將這些東西連床一起擋住了。
溫華看得驚奇不已,不由用手肘推了推平羽,示意他看,平羽只瞥了一眼,搖搖頭,不予置評。
時近正午,秦小巳帶人回來了,除了重要的炭爐、浴桶和竹榻,他們還抬上來了一架輕便的蒙了細紗的竹編屏風,溫華覺得上面沒有什麼圖案,顏色也有些單調,便鬧著平羽在上面繪了寥寥幾筆蘭草,這一下便添了不少生趣,顯得別有韻味,他們還帶上來了紗簾、珠簾,這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夏天而準備的,床板有些硬,秦小巳雖然沒有得到吩咐,但還是趁著採買的工夫順便多帶了兩床褥子,於是一條鋪在了木板床上,另一條給了明晝,床四周有著簡易而結實的竹架子,是為了掛簾帳而專門設的,山上到底和山下不同,因為樹木多的緣故蚊蟲也多,溫華當下便叫人把帳子掛上了,幸而她提前準備了許多驅蚊和防蚊蟲的藥草,要不然就衝著這房前屋後的許多樹和書院中隨處可見的小池和水缸,也能想象到時候會有多少各種各樣的小飛蟲。
“可算弄好了!”溫華坐在椅子上,擦擦額頭上沁出的薄汗,“這才幾月份,怎麼突然就這麼熱了?”
她仰倒在椅子上,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略微鬆了鬆領口,還是覺得熱,閉著眼睛正在猶豫是去洗個臉還是倒些涼水來解渴,就覺得額頭上一冰,她打了個激靈,睜眼卻發現是顏恕拿著一個溼了的帕子捂在她額頭上。
“好點兒沒?”
另一層意思
溫華有些尷尬,這會兒她該說點兒什麼的,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顏恕,看得他漸漸紅了臉頰,腦袋越垂越低……到後來,說什麼反而不在意了,溫華輕笑出聲,“我說——你臉紅什麼?”
顏恕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我……我沒臉紅。”
“你們幹嘛呢?!”平羽一進屋就看到顏恕又跑到了自家妹子跟前,真是塊牛皮糖!他蹬蹬蹬上前將顏恕擠到一邊兒,瞪著溫華,“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別誤了進城。”
對於暴走邊緣的人還是少惹為妙,自認識時務的溫華乖乖從命,“知道了,三哥,明天我讓他們送些菜肉上來?”
平羽胡亂點點頭,又催促她趕緊下山,溫華知道他的意思,便順了他的意,叫滴珠去喊人準備下山。
顏恕在一旁急得要命,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和溫華道歉,卻被她哥哥打斷了,她馬上就要離開了,他該怎麼和她說呢?
溫華也看見了顏恕的樣子,但她因為心裡仍然惱怒顏家仗勢欺人的緣故,故沒有吭聲,也沒有再看他,抬頭挺胸的走出門去。
顏恕眼見她越走越遠,直到要走到院子的大門也沒有回過頭,便急了,邁步就要去追她。
平羽兩眼一眯,一把拉住了他,“站住!你要做什麼!”
顏恕一噎,期期艾艾道,“我——我去找她道歉!”
平羽冷笑一聲,“不必了!只要你們家放過她,我們自然感激,也不用什麼道歉了!”話說到這兒,他語氣一變,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嘲諷道,“可是——你能麼?”
顏恕被他訓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他憑直覺也知道今天一定要和溫華道歉,否則她一定會更加傷心的!他猛地一掙,前襟被平羽揪住的地方“嘶”的一聲就扯開了一道口子,他顧不上衣裳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