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形氣質,令這未見過世面的少年不安,無形中的壓迫力量令他拘束而不自然,訕訕地道:“姑娘請便,在下……”
他想在另一面坐下,黑衣姑娘突然伸出晶瑩澀白的纖手,拉住了他的皮襖袂,一帶之下,他不由自主跌坐在披風上。
黑衣姑娘在他身側盤膝坐下,說道:“你太拘束了,真是個毛孩子。哦,你多大了?十六呢,抑或十八?”
文昌被她大膽豪爽的舉止所驚,更不敢多言,向旁挪了挪,以避開她火焰般的身體,道:“十八,你呢?”
黑衣女人撲噬一笑,用肘輕觸他一下,道:“女人除了合八字,不會告訴你年紀多大,你問得很唐突,證明你毫無心機,我喜歡。”
文昌心中有點不快,這女人只探問別人的底細,卻避開話題不予作答,聊了半天,她仍末說出她的底細來龍去脈,真是個不可解的神秘女人。他賭氣不再問,萍水相逢,也沒有問的必要,岔開話題向下一指,道:“姑娘可認得這些人麼?他們快打起來了。”
他雖不敢和黑衣女人平視,但本能地感到她正用她那可令人怦然心動的媚眼,不放鬆的向他凝視。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但和女人坐得這麼接近還是破天荒第一次。不知怎地,他感到這怪女人的目光委實邪門,令他砰然心跳,激發起一種奇異的感受。可就是她的完美噴火的身段,還有她身上散發的幽香,無一不是令他不安的事物,令他的視覺和嗅覺受到一種難以言宣的威脅。這種威脅,並非是生命的危險訊號,而是令他不安,象是氣血蓬勃不能控制自己的危險感。
他的生命本能逐漸萌芽,但他不匆道。
黑衣女人確是在專注著他,媚目中泛出一種奇異的光芒,良久方幽幽地道:“你如果真想看,就仔細地看吧。”
“他們為何在這荒谷裡拼死活?”
“你可以定下心凝神靜聽,雙方的話都可聽得真切。”
文昌果然定下心,凝神留意下面的變化。
這兒居高臨下,相距不過三四十丈,成半環形仗劍峙立相持,中間並立著兩名老道,並未亮劍。
左首的老道年約古稀,戴九梁冠,穿的不是道袍,而是別開生面的八封袍,黑底白圖案,外罩鶴氅,象是神仙中人。方面大耳,五綹長鬚拂胸,劍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赫然是個有道全真。腰帶上懸著一把古色斑爛的長劍,掛著八寶囊,看身材,高有八尺,十分雄壯,站在那兒神態自若,極有風度。
黑衣女人的聲音在文昌的耳畔響:“看到左首那披鶴氅的老道麼?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七幻道白鶴散人。江湖中為非作歹之徒,多少都與他有交情,各種下五門的迷香藥散,他都可以配製出賣。”
“天!他怎會是這種人?”文昌訝然問。
黑衣女人在他耳畔輕笑,吐氣如蘭,道:“以貌取人,你的相人術向誰學的?小弟,要不得。嘮!你看,在山脊上下來的是鬼魑山堂,卻是武林中正道英雄,你相信麼?”
她叫小弟,親密得不象話,文昌心中一跳,挪了挪身子說:“這……這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右首那個紅衣老道,是華山雲臺觀的天虛羽士,也叫虛雲羽士,不穿道袍時,叫做千里獨行白雲深。這人是個獨行大資,手底不夠硬朗,可惜被酒色掏虛了身子,不然他該成為字內高人,目下他卻被排除在字內十三高人之外。”
右首老道身材約有七尺四五,年紀花甲,臉無須,鷹勾鼻子,薄嘴唇,雙耳招風。身穿大紅道袍,一看便知是被官府供奉的道官,道袍的下襬掖在腰帶上,背上繫了長劍,咬牙切齒站在雪地上,一雙手五指不住收縮,顯然怒極,死盯著從山脊上下來的鬼魑山堂。
鬼魑山堂原來請下面的人上去動手,但老道們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