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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男人好像這時才發現,他愣了一下,蹲下把球撿起來遞給女孩。女孩似乎是隨父母到糖國來旅遊的茶國人,膚色就像是加了牛奶的咖啡,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身上披著一件色彩繽紛的圍巾,十分可愛。她雙手合十,奶聲奶氣地說了一句:“那瑪斯待~”(意為謝謝),然後才伸手把球接過來。女孩的父母在旁邊含笑看著她。

男人聽不懂她的話,但從神情中也能猜出她說了什麼。他的手立刻顫抖起來,嘴唇翕動著,似乎要說什麼又強行忍住,最後十分艱難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站起來,臨走之前,又輕聲發自肺腑地說:“對不起。”

容遠看著男人佝僂著背似乎十分憔悴地走向衛生間,目光逐漸變冷,他推了下眼鏡,說:“豌豆,掃描。”

幾分鐘以後,他得到了豌豆對那男人掃描結果:顱內腫瘤,惡性。

同時與資料庫進行面貌識別,也得到了男人的身份:梁展強,三十七歲,b市某中學的化學老師,父母俱在,已婚,有一妻一子,妻子是超市銷售員,兒子剛上小學。

容遠想了想,站起來走向客艙尾部。廁所已經被從內部鎖上了,他敲了敲門,裡面的人沒有回應。豌豆掃描,發現梁展強坐在馬桶蓋上不知道在做什麼,反正不是在真的上廁所。

這時一個空姐走過來,帶著笑容說:“先生您好,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嗎?”

容遠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當機立斷地直接轉動廁所外面的應急鎖釦拉開門,空姐急忙阻止:“先生,請住手,這時不允許的……”

然後她看到廁所裡的情景,不由得愣了一下。

梁展強張大嘴巴看著門外的兩人,渾身僵硬。他左手邊的洗手檯上放著幾張錫箔紙,幾小堆粉末一字排開,還有一個古龍香水拇指大的小瓶子。梁展強正拿著一個類似印章的東西,滿頭大汗地研磨著幾塊白色藥片,門突然被推開,他嚇得把印章掉在地上。

容遠轉過頭,問身邊細眉大眼的空姐:“你猜他在幹什麼?”

空姐愣了短短一瞬間以後意識到現在情況的不同尋常,立刻開始呼叫安全員。梁展強也回過神來,抓起一把粉末就往嘴裡塞。空姐阻止不及,容遠冷笑一聲,走過去一腳踹在男人臉上,叫他頓時鼻血橫流,捂著臉慘叫著摔在地上。

洗手檯上的那些粉末大多數容遠都不陌生,在化學競賽培訓的時候他做過很多實驗,其中的大部分都親手接觸過,沒有接觸過的看顏色聞氣味也能猜出個七八分。這些都不算是易燃易爆的危險化學藥品,有的在生活中也經常使用,但只要經過精確巧妙的配比和反應,就能製作出一種極其容易發生爆炸的簡易炸彈來。以這些分量製作出來的炸彈不會太大,但如果熟悉飛機的結構,選好位置,甚至能讓整個飛機都發生解體。

……

半個小時後,容遠才將這件事說明清楚回到座位。梁展強已經被控制起來,那些化學藥粉也被安全員小心收好,等飛機降落到地面以後再進行檢驗,同時他也跟地面彙報了這一情況,等飛機降落的時候,會有警察在機場等候,到時候容遠也還需要去錄口供。

梁展強後來聲稱,他身患絕症,時日無多,不如拿這條命給家人換取將來更好的生活。他在上飛機前買了最大份額的保險,但自殺的話保險公司是不予理賠的,因此就想到了讓飛機發生意外事故墜毀的辦法。他痛哭流涕地說自己工資不高,要贍養四位老人,妻子工作又累身體也不好,孩子因為穿著打扮寒酸在學校被欺負孤立……種種生活中的痛苦。他不是在懺悔,只是展示自己的悲慘來為這種行為找藉口,希望能得到眾人的理解和同情。

——然而你個人為家人著想的心願,卻要這整個飛機兩百多條人命做代價。

這場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