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黑影飄忽不定,悄然上行,互相避讓,互不侵犯。
風雨滿邙山,群雄萃聚。
兩個使者都是身手高明的洛陽名武師,但事實上並不高明,沒發現後面有人跟蹤,更不知路旁有兇險,一面向上走,一面窮聊天,似乎毫不介意即將到來的兇險。
快接近柏樹了,稍後面的一個道:“聽說蔡文昌在西安幹得有聲有色,名震江湖,我卻有點不信。”
“為何不信?”另一人信口問,這人走在前面,並未回頭。
“他年紀輕輕,師門默默無聞,憑什麼他敢和字內十三高人作對?據我看,定然是以訛傳訛,有人從中製造謠言,別有用心。
“清雲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怎能一口咬定……”
話末完,已到了柏樹旁,右首的清雲兄幾乎擦樹枝而過,根本不知樹下有人。
黑鐵塔江湖經驗相當夠,一看便知兩人背上的包裹,決不是黃金。一千兩黃金雖說足有六十二斤半,但體積不大,看兩人的包裹,一個足以裝上百斤以上,而且腳下十分輕鬆,一看便知其中有詐。
“王八蛋!祝五可惡。他媽的!果然不出所料,計算起我們來了。”黑鐵塔心中暗罵。
清雲兄擦樹而過,幾乎貼身相遇。黑鐵塔突然伸手一句,央住了清雲兄的脖子,另一手無指如句,扣住了腦門於向上提。清雲兄手腳虛空伸縮了幾下,一聲不吭便成了半死人,昏過去了。
黑鐵塔將人放下,一探包裹,果然沒有黃金,只是些青磚,包裹是結的蝴蝶結,只輕輕拉便掉,動起子來十分方便,顯然這兩個傢伙早有動手的準備。
他代替了清雲兄,走在前面大漢的身後,前面那人白練了一輩子的武功,竟來發現後面的同伴換了人,往下說道,“……你怎能一下咬定蔡文昌不行?但願西北鏢局的神彈子四前輩能及時接應,不然憑咱們兩人之力,恐怕凶多吉少。不過,你我也用不著畏首畏尾太過耽心,那傢伙鬧得太不像話,犯了江湖大忌,惹火了不少武林高手,這次他必定性命難保,栽在咱們河南府。”
“不見得吧?”黑鐵塔模仿清雲兄的語音問,居然象極。
“會的,兄弟,那傢伙淫女劫掠,危害江湖,主人出了重賞必欲得之而甘心,他絕難逃出陵園附近的重重埋伏。”
“哈哈!你們打的如意算盤太妙了,可是,蔡文昌豈會是膿包?哈哈!”黑鐵塔的哈哈聲,如同天雷狂震。
大漢大吃一驚,突然轉身,恐怖地叫:“你……你是……是誰?”
“我蔡文昌,你小子大概還不認識大爺哩。”
大漢一聲怪叫,火速拔出懷中的匕首拉開架子狂叫:“捉蔡文昌,捉……”
“鬼叫什麼?躺下!”黑鐵塔怒吼,突然撲出,雙手伸張劈而便抓,從中宮突入擒人。
驀地,下面有人沉叱:“誰是蔡文昌?等著啦!”
大漢迎面反撲,左手一拉帶結,包裹落地,順勢劈向黑鐵塔抓來的右手側身逼進,匕首尖猛出。
黑鐵塔不怕匕首,匕首攻不破他的護身混元氣功。大漢的造詣更是差勁,但被兵刃著身,畢竟不是光榮的事,雙手一分一抄,扣住對方的雙手上臂,旋身將人扔出,扔飛三丈外,砰然落地,向山下滾去。
黑鐵塔聞聲知警,知道下面高手大至,將人扔飛之後,立刻向草密林深處一竄,如飛而遁。
可惜,他脫身晚了,下面群雄兩面疾分,截住了退路,胡嘯聲此起彼落,人影飄忽如鬼魅,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人,而且都是了不起的高手。他奔出十來丈,前面黑影一閃,他伏在草中,悄然向下溜,溜了一二十丈,前面白影飛掠而來,輕功已臻化境,來勢如電。
“真糟!怎麼今晚來了這麼多人?”他心中暗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