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鬼魑山堂亂長髮飄飄,鬼牛眼厲芒暴射,正泰然向下趕,在谷中和兩個黑衣人照了面,兩個黑衣人不理他,向谷下飛掠。
“咦!這兩個小輩怎麼向下走?”鬼魑山堂訝然自語,隨又一頓腳,怪叫道:“不行!他媽的,他們將人誘往下面去了,王八蛋!”他也掠向下面,捷如狂風。
小溪流入兩峰夾峙之中,溪中有不少怪石可以行走。文昌踏石飛躍。降至溪底,兩側絕壁如削,抬頭上望,只可看到一線天光,飛猿難上。
峽谷寬有三丈,溪水清澈,在亂石中飛珠濺玉,間或出現一些寬約丈餘的碧綠深潭,繞過三座山壁,共長四五里,遠遠地水聲如雷,但看不清三五十丈外的景物,峰巒轉折,眼看前途已盡,到時又有溪徑,幾番轉折,水聲愈來愈近,似若萬馬奔騰。
左面山壁縫隙中,有一條溪流前來會合,直衝前面山壁,會合的溪流水量大增,下游形成七八丈的峽谷,沒有可落腳的亂石了。
三座奇峰削立,文昌正處身在小溪會合處以樵夫的說法,該向左一折,正是兩溪會合後的去向,但根本沒有落腳點了。
“吆……喝……”前面突然傳來一聲悠長高吭的呼叫,山谷的回聲轟然震耳。
“哦!前面果然有人。”他的叫,也發出一聲呼叫,從溪旁的峭壁的根部披荊棘往前急走。
不久,溪流再向右一折,前面出現了無數入雲奇峰,天光明亮,象是到了一處群峰圍繞的大盆地了。而前面的水聲援耳欲聾,似乎大地亦為之撼動,水勢洶洶向下翻滾,一陣冷霧上升,山風振衣,身上感到涼颼颼的。
他在崖壁的樹叢岩石急走,心裡不住地想:“這兒沒有路,山村的人難道是從水中走的?水勢洶洶,而且有些地方深不可視,如何走法?怪!也許我走錯了路,這兒不可能有人走動的,連我也感到艱難哩!”
出了峽谷,繞過了山堡,他怔住了。
老天爺!這兒是絕地,根本不是什麼盆地,而且是一座深有三十丈高下的絕谷,寬廣約有三四里,他立身之處,是絕谷的東北角,前面是半畝地的亂石堆,右面是拔深百丈的峭壁,左首溪流對面,是凹凸不平上升千尋的古怪奇峰。溪水已盡象是覆盆向下傾倒,看不清倒向何處,但聽響聲便可猜出是一座飛瀑瀉掛下絕谷,難怪水聲令人驚心動魄。
他不死心,也一時好奇,奔上亂石堆,俯身下望。
我的天!那是一座雄偉壯觀的飛瀑,象是一匹巨大白練向下掛,衝入二十丈下的山脊縫之中,再洶湧下瀉,沿著脊谷的地勢滑下二十餘丈下的谷底。形成—座大湖,然後從西北一座兩山夾峙穀道流出,投入萬山叢中不見。
那有什麼山村?那有什麼村落?見鬼,有的只是無盡的叢山,和飛鳥難度的插天奇峰,再就是深不可測的谷底、深藏,與飛翔在湖面的各種水禽。
他只有往回走,還不知自己身陷死境,他向右轉身,基地,他神色大變。
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狗頭形巨石,上面新刻了七個字“蔡文昌埋骨於此。”是剛刻不久的字,工具可能是刀劍。
在這深山絕域人跡罕見的鬼地方,竟有人留字叫他死在這兒,他怎能不吃驚?
“嘿嘿嘿嘿……”一陣怪笑聲壓下了如雷水聲傳到。
他轉頭一看,溪對岸高峰之下,剛才指引他的樵夫正在喋喋怪笑,他在齜牙咧嘴。
又傳來一陣刺耳的導響,直震耳膜,他扭頭一看,—渾身涼了一大截。
在來路的山壁下,黑底白八封道袍赫然入目,象貌堂堂滿臉幻笑的七幻道,正坐在一塊巨石撫須微笑。
“阿彌陀佛!”撣唱聲如同焦雷,應聲出現了一僧一俗,從削壁下一座怪石中閃出躍上石面。
僧人是大名鼎鼎的極樂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