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紅又白的,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在坐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他們的關係,樂得看熱鬧,故在一邊不做聲的瞧著,倒酒的小丫頭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愣在那裡,張蕙畹目光閃過一絲氣惱,似笑非笑的看了張雪慧一眼道:
“幾位姐姐不知,只因我小時常犯咳疾,大夫交代不可吃酒,以免勾起病根,故這些年真沒吃過酒,我這丫頭自小跟著我,雖是丫頭,但也算半個姐姐,孃親特特的叮囑了她的,讓她看管著我點兒,所以我尚且要聽她的話呢,再說她原是一心為我著想,難道我是那分不清好壞的糊塗之人,倒來責怪她沒規矩嗎,姐姐們說妹妹說的可是”
一番話說的懇切非常,且把張雪慧也暗諷了回去,張雪慧卻不罷休繼續道:
“我倒不知道這個竟是妹妹的家規,這要是在我們家是萬萬容不得的,若有那沒規矩的,立時攆了出去,不然也是打一頓板子,讓她長長教訓”
蕙畹不禁暗暗皺眉,自己本處處給她留餘地,不想她竟如此不知上下里外,心裡不禁有些真惱,話頭也冷了下來:
“想來我們家是忠厚良善之家,和姐姐家畢竟不同些。”
張雪慧尖聲道:
“你是說我家不是良善之家嗎”
蕙畹眨眨眼道:
“我可沒說,我只說我家是良善之家,可乾姐姐家何事,姐姐這話問的稀奇,不知姐姐可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故嗎”
張雪慧不禁一愣,一時竟跟不上蕙畹的心思,不知她這話什麼意思,她沒聽明白,在坐的可都不是蠢人,都不禁掩嘴低笑起來,張雪慧知道自己不知怎的又落了下風,不禁更是惱了,待要說些什麼,卻被王夫人一聲嚇道:
“雪慧,你妹妹從來不吃酒,這個我是知道的,你好生坐下吃你的酒就是了”
張雪慧向來有些懼怕王夫人,不禁住了口,訕訕的坐了下來,只是心有不甘的盯了蕙畹一眼,秋桂瞥了她一眼,心道這個真真分不清裡外,怎麼說,將來也是要嫁到張家的,怎的還沒過門,倒先來得罪起了小姑子,若不是自家小姐有涵養,就憑她,十個也不是小姐的對手,真真是個蠢人,不禁暗暗為大少爺不值。
王夫人見嚇住了雪慧,側頭卻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趙氏,心道這麼個靈透圓滑的娘,怎麼生出了這麼個沒成算的丫頭,若是掂量著張家良善,嫁過去任意胡為,這算盤可是打錯了的。李毓蘭在一邊卻微微笑了,心道這才是那個丫頭嗎,犀利不吃虧,瞧著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心裡也不禁暗自為這個張雪慧致哀,有這麼個小姑子,想來這一輩子也別想站了上風去,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嗎,還自己往上找,真真傻的可以。
正想著,一抬頭正對上蕙畹的目光,蕙畹突然眨眨眼,悄悄衝她做了個鬼臉,李毓蘭不禁失笑,說實話,自上次的賞荷後,自己實在不討厭她,雖然鬼精鬼精的,卻也是個敢說敢做的爽利性子,比自己慣常接觸的閨秀都要順眼些。
小嬸早就瞧著他們這一桌的動靜了,心道這個張雪慧可真真不看事,回去勢必要親自寫書信回去,讓嫂子仔細再掂量一下,這樣的媳婦娶回去可不大妙,左右現在還可轉圜,不然若等成了親,木已成舟,就啥都晚了。
打定主意,遂也不大理會趙氏。一時飯畢,下人上了香茶,幾人仍坐著說話,不妨對面水榭卻影綽綽的好像來了人,王夫人忙讓身邊伺候的人去瞧,回來笑道:
“是大少爺宗偉少爺和張家的兩個公子,吃了飯,在那裡賞梅談詩呢”
蕙畹不禁心裡暗笑,若說博文宗民倒有可能,宗偉和博武湊到一起,再不會做如此風雅之事的,王夫人略略瞧掃了一眼在坐的幾個夫人和各家閨秀,心道這倒是個好機會,遂笑道:
“ 我道是誰,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