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回去見老夫人?」
林子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眼下我要做的這事,決不能有人打擾。你放心,我有分寸。」他拍拍常貴的肩膀,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揮了揮手,走入人群之中。
不錯,有一些事情是要小心進行的,比如說,得到一個人的心。
想起阿端那張清秀的臉上偶爾綻出的令人心憐的笑容,他的腳步又快了很多。
回到錦春園,並不表示能立刻見到他想見的那個人。阿端不是這裡的小倌,甚至不是雜役,可以被他呼來喚去。想見阿端,還要等機會。
走進暖音閣,遠遠的就看見青珞已經等在裡面,眉頭不由一緊。對這個庸鄙貪財的小倌,他心裡是很沒有好感的,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竟是阿端的兄長,也因為如此,他才點了他近身服侍,只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你回來了。」
這回青珞並沒有熱情的迎上來,他的眼角眉端還隱隱含著些怒氣,說話也有些氣鼓鼓的。
「怎麼了,好像不大開心?」
青珞悶悶地道:「也沒什麼。」伺候他脫了外袍。
林子驄忽然發現:「今天怎麼換了一身衣裳,你不是很喜歡那套像彩雲一般的衣裳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正戳中了青珞的痛處,頓時怒氣勃發,咬牙道:「被人洗壞了!」
林子驄一呆,直覺的想到阿端:「是你兄弟麼?」
「除了那個笨手笨腳的還有誰?真是沒用的廢物,一點小事也做不好!」青珞抱怨了兩句,想起這是在客人面前,於是收了嘴。
他一向很懂得在人前假扮斯文,只是那綺雲羅是他最好的一件衣裳,著實肉痛,又惱恨阿端不成器,正在氣頭上,這才說漏了嘴。
從一些接觸中,林子驄多少能感覺到阿端很怕他哥哥,而這青珞一臉潑辣模樣,又像小廝一樣使喚阿端,想來平素對他也不會太好。
想起阿端捱了責罵、紅著眼睛無處所說的可憐模樣,他恨不得立刻飛奔到他身邊去,哪有心情理會青珞?
「不就是一件衣裳,有什麼打緊?何必為這點小事生氣。喏,這裡是一百兩,你到盛德門外去轉轉,還愁找不到更好的?」
這「銀票法」可謂萬試萬靈,青珞一雙鳳眼直要瞪圓了:「一百兩太多了吧?再好的衣裳都能買一籮筐了。」
林子驄淡淡地道:「只挑你喜歡的賣,多少無所謂,只要你高興。」
青珞許久沒見過這樣大方的恩客,幾乎是屏著氣把那一百兩接到手裡,諂笑著自己給自己圓話:「是呀,我的衣服都太舊,實在沒法穿了。再說,阿端也要添一兩身衣裳,一百兩剛剛好、剛剛好。」
他生怕林子驄改變了主意,急急忙忙出了門,一陣風去了。
走到大門口,迎面來了一人,兩人險些就撞在了一起。
「哎喲,我當是誰,原來是青珞。這麼急匆匆,知道的你是有什麼急事要辦,不知道,還以為趕著去投胎呢。」
聽這刻薄的聲音,就知道除了錦心沒有旁人。青珞正在喜頭兒上,也懶得跟他吵架,揮了揮手中銀票,神色間盡是傲氣。
「我還道是什麼呢,不就是一百兩的銀票麼?當誰沒見過似的。」
青珞斜睨著他,笑道:「一百兩的銀票不算什麼,難得的是林公子這分心。他見我衣裳舊了,就掏出一百兩來給我購置新衣。連阿端他也想到了。對了,錦心,你這件衣裳去年就穿過了吧?樣式都老了,要不要我給你帶一件回來?反正這麼多我也花不完。」還故意的把那一百兩在錦心眼前晃呀晃。
錦心白玉一般的臉氣的蒙上一層豬肝色,狠狠地道:「不必了。」
怒衝衝走了幾步,又轉回身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