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策問:“安先生沒事嗎?”
我得意的笑了幾聲,說:“換做旁人在場,這健美先生只怕性命難保,但在下何等人物?就算被吸成乾屍的人,老子都有辦法讓他還魂喘氣,運動如常。”
無策看了怪物幾眼,有些驚訝的說:“這怪物還真可怕,它斷氣了嗎?”
我們兩人仔細打量怪物,發現它雖然頭破血流,但還在微微呼吸,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無策問:“它不會突然活過來嗎?我看它好像在裝死。”
我不屑的說:“在下何等智慧,它若在裝死,又豈能瞞得過在下?”還想繼續吹噓,這怪物猛然睜眼,爪子亂揮,我猝不及防,被它撓得滿臉是血,慘嚎一聲,手掌鬆開,這怪物四肢扭動,飛快的從地上繞了過去。
我怒道:“別讓它跑了!”這怪物奔行奇速,我看得眼花繚亂,不知該如何下手,正想分泌腎上腺素的時候,無策輕輕鬆鬆的一個邁步,伸手指在怪物腦袋上一按,這怪物哇哇怪叫,頭頂陡然凹陷進去,身軀陡然崩塌,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薩佛林冷言冷語的說:“你看看人家,輕描淡寫的,這根本和碾死螞蟻沒什麼區別嘛。”
無策驚慌的說:“糟了,我稍稍用力,可別將它弄死了。”
我連忙點頭道:“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混跡江湖,講究的便是慈悲為懷,手下留情,和氣才能生財嘛。我方才正是心慈手軟,才沒有痛下殺手。”我說一句,薩佛林就冷笑一聲,弄得我心虛莫名,頭疼不已。
緹豐王子突然在門口現身,他說:“看來墨慈教會比想象中更加難纏,來吧,讓我們將這怪物關押起來,也許以後能夠進行一些有趣的研究。”看來他早就聽到了無策與我的對話,也不知他從何時來此的。
我痴痴的望著他,他穿著一身華麗的睡衣,齊肩的長髮整齊而美觀,此刻他卸去妝容,做中性打扮,依舊風致不減,面容完美無瑕,宛若清純少女,令我怦然心動。我捂住胸口,露出痛苦表情,悲慘的說:“緹豐,我受傷了。”張開雙臂,朝他撲了過去。
他一拳將我打倒,手掌冒出黑光,一個黑色的荊棘牢籠緩緩在寄生怪物周圍成形,將它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那怪物生命力驚人,突然轉醒過來,在籠子裡大吵大嚷,卻絲毫掙不斷鋼鐵般的荊棘。
他說:“面具,你繼續照看安邦德。我無需睡眠,隨時會注意你這兒的情況。”說罷轉身離去。
無策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情的說:“面具先生,你需要我留下來幫你嗎?”
我暗想:你留下來有什麼用?唯有美人相伴,才能長夜無眠哪。嘴上卻說:“兄弟自管回去睡覺,你這等弱血者,經不起這般折騰。在下一人綽綽有餘,何況有緹豐王子從旁照應。”說完這話,我從地上翻身站起。
無策離去之後,我探了探安邦德的脈搏,又與他的大腦溝通一番,這人體格強壯,雖然受到這等重傷,但卻依然苟延殘喘。我施展手段,將手指間變化為針線,將他的傷口縫合,又指揮他的身體自行消毒。忙活了大半夜,總算把他搶救了回來。
等我忙完,差不多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我望著窗外漆黑的樹林,以及樹林深處那野獸偶爾閃現的眼睛,感到疲勞如暴雨般襲來,我打了聲呵欠,正準備閉眼小憩片刻,忽然,我感到體內的肋骨旁產生了一絲麻癢的感覺。
我警覺起來,微微一想,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因為我頃刻間想起了與指骨之間的作戰,他的手指掠過我的肋部,幾乎將我的肋骨抽走,但也有可能,他在那短短瞬間,將亞克·墨慈的寄生病毒注入我體內,經過短暫的潛伏,現在正要孵化出來,就像安邦德身上發生的慘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