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理……

合理個鬼啊！

“神醫……”

“傅神醫……”鹿野可憐巴巴地叫道。

“你這麼博學多才，聰、聰明絕頂，肯定也知道、怎麼調理大姨——呃，調理癸水吧？快給我開、開藥，我要疼死了……”

什麼紅糖水熱水袋都不頂用，要想見效快，還是得吃藥。

此刻傅霜知就是鹿野眼中的唯一救星。

但救星默默看著她不說話。

好半晌，他才開口，聲音平鋪直敘，聽在鹿野耳中卻彷彿晴天霹靂：

“……抱歉，我所學雖廣，卻從未涉及婦科。”

鹿野瞪大眼看他。

傅霜知的眼裡沒有一絲笑意，顯然不是開玩笑故意逗她。

沒必要開玩笑。

而且從他的經歷來看，也再正常不過。

古代婦科落後，傅霜知這樣的富家公子，就算學醫，也斷不可能學婦科……

他一個用毒高手會治病已經很了不起了，指望他全科精通，甚至精通怎麼調理大姨媽……

好像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但她也真的好疼啊。

可再怎麼疼也沒辦法。

只能忍著。

忍耐毒發所帶來的的所有身體不適，忍耐從未體驗過的痛經之痛，甚至，還要忍耐糟糕至極的月經衛生體驗。

方才莫婉娘得知了鹿野的情況後，給了鹿野一個東西。

月經帶。

用布條縫製，布條裡面塞了草木灰的月經帶。

據莫婉娘說，以前在京裡時，傅家女眷都是用棉花做的月經帶，但如今自然沒這個條件，於是只能用草木灰，可即便是這樣的一條月經帶，對她們來說也是很珍貴的。

之前受制於人時，有些傅家女眷來了癸水，沒有月經帶，只能忍。

用手帕，用舊衣，甚至用枯草樹葉。

完全是聊勝於無的做法，甚至不如不用。

若是這樣的局面持續更久些，不知多少女眷就會因為這樣糟糕的生理期衛生情況而染病。

幸好沒多久，傅霜知掌控了局面，又有了錢，傅家女眷們才有了這草木灰做的月經帶。

莫婉娘特意給鹿野拿了兩條新的。

但即便新的，頭一次用這玩意兒的鹿野也一百個不適應。

但再不適應也得適應。

忍忍忍……

鹿野閉上眼，蜷縮身體，牙齒緊咬，全身心與疼痛做著對抗，渾然忘記外界的一切，連傅霜知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

好在如今雪完全化了，隊伍的趕路速度提升一大截，因此當天晚上，一行人就趕到下榻的縣城。

這個縣城叫黎曲，緊挨著傅家要去往的朔方。

也就是說，過了黎曲，就是朔方，就是一行人最終的目的地。

因此一到黎曲縣城，不管是官差那邊，還是傅家人這邊，都忙忙碌碌起來。

一路押送終於看到了頭，官差們心情放鬆，相攜去吃吃喝喝。

傅家人這邊則忙著採購物資。

雖然陳蹇之說已經跟朔方的父母官打了招呼，讓朔方官員對傅家人多加看顧，但縣官不如現管，誰也不知道朔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因此傅家人很有緊迫感。

有人去採購，有人去街上觀察，試圖從這臨縣看出她們將要去的朔方是個什麼模樣。

黎曲也的確很有特色，因為就在大魏與蠻人的邊境附近，黎曲縣城有著與東平城一般無二的城牆高度，甚至連民居也高大粗獷許多，因為這裡是大魏的最北方，不僅有蠻人劫掠，更有無數風沙肆虐。

城中百姓也不多，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