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來相見,小的多走幾步也沒什麼。”
林楠從棋盤上抬頭,看了他一眼,道:“蔡大人有什麼話,你只管說便是了。我自會轉告父親。”
管事一仰下巴,道:“我們家老爺的話,是要說給林大人的聽的!”
林楠注意力回到棋盤,輕笑一聲,道:“這倒是好玩了,你們家老爺的話都可以用個奴才的嘴來說,我父親便不能借兒子的耳朵來聽?”說話間,落下一子,連多看一眼那管事的工夫都欠奉。
管事一時啞口無言——這反差也太大了,這林楠在正廳見他,哪裡是看重他們家老爺,分明是懶得特意見他,才招他到正廳來說話。
林楠見他杵在那兒半晌沒說話,抬頭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揮揮手,道:“若是不便,那就讓蔡大人自個兒來說罷!說不定我父親心情好,會親自來聽幾句。”目光落回棋盤上,笑嘻嘻看著皺眉沉思的李資,等著他落子。
管事來就是說話的,林楠聽不聽可以無所謂,他說不說問題可就大發了,自然不肯就這麼走人,道:“我家老爺公務繁忙,怎比的林大人清閒自在?林大人既有閒暇到這山上來避暑納涼,想必聽幾句話的工夫還是有的。”
林楠頭也不抬,漫聲道:“我父親便是有工夫,也不是用來做這個的,不然今兒你派個管事,明兒他派個小廝,我父親都要一一見過的話,不等人家大小奴才輪著派一遍,我父親就先要被累死了……嗯,就這麼一手,竟也要想這麼久?”
最後一句卻是對李資說的,話說完又是一子落了下去。
那管事還要再說,李資從棋局中抬起頭來,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有事便說,若是無事就回去,別杵在這兒礙眼。”
李資在棋藝上遠不及林楠,卻不肯輕易認輸讓他小瞧,他此刻正撐的辛苦,說話間便帶了幾分不悅。
李熙的幾個兒子,若不算去了的太子,就數李資氣勢最駭人,這淡淡的一句話,便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管事被他不悅的看了一眼,只覺得一陣心驚肉跳,膽子便是一寒——我的乖乖,怎的這年輕人氣勢比他家老爺還要懾人?終於不敢再饒舌,開始說正事。
林楠挨在椅背上,捧著茶杯,一面下棋一面聽著那管事用“我們老爺說……”的句式說了半車的話,等他住了口,才唔了一聲,指背在唇上輕輕掃過,淡淡道:“這些都是蔡大人說的?”
管事傲然道:“正是。”
林楠道:“你們家老爺話可真不少,難為你記得清楚。”
管事皮笑肉不笑道:“謝林大爺誇獎,小的是老爺身邊最不得用的一個,也就是記性還過得去,只偶爾能替主子傳傳話罷了。”
林楠笑笑。
那管事話是說了不少,但是卻沒什麼新意。若是他昨兒沒去見李旭,不知道事情的端的,也許會驚上一驚,至於現在麼,也就是笑笑而已。
“總督大人的話,我知道了。不需回報父親,我現在便能答覆你:父親昨兒著了寒,需要靜養,哪兒都去不得。”
管事臉色一變,道:“我們大人可是奉了皇命來辦案的!如今林大人有重大嫌疑,我們老爺好生相請,竟還推三阻四,難道要我們老爺派了官差來拿不成?”
林楠眼神一冷,掃了他一眼,一面落子一面漫聲道:“派官差來拿?真是好大的口氣!我父親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員,蔡大人若有真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