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沉聲道:“蘇朝露是個醫生,而我是她的病人,治療的辦法是透過和我在一起讓我遠離傷痛,至於……”
我苦笑了一下,沙啞著聲音接著說道:“她想把一個完整的我還給溫晚。”
“為什麼會這麼想?”
“怎麼不會呢?”
在仰頭喝完了一罐啤酒後,我打了一個酒嗝苦笑著說道:“我們在一起的這一個月,她除了在唱戲時再是她自己,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學溫晚,或者說,她為了我們活成了別人。”
“她會學著溫晚讓我剪頭髮的分叉,可她的頭髮很柔順。”
“她會學著溫晚穿風衣,可她穿簡單的衣服才是最漂亮的。”
“她也會學著溫晚給我橘子,可我愛吃的,習慣吃的也是蘋果。”
“她會學著溫晚送我香水,可我一個大老粗,應該有的只有菸草味。”
“她會時不時用柔和的目光看我,可我最愛的,始終是她淒涼後隱藏著的俏皮。”
張時拿著啤酒呆滯著看著我眼裡閃爍的淚花,沉默了許久才放下了酒瓶嘆聲道:“可是常青,你有替蘇朝露想過嗎?”
他看著手裡被捏的彎折的煙,輕聲說道:“在她的視角里,我們所有心中你的首選一直是溫晚,她只是害怕而已,一個連疼都怕的小姑娘,在得到久違的幸福後總是會小心小心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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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明白,可是張時……你知道今晚我看到梁老師和溫晚站在一起時是什麼感覺嗎?”
張時皺了下眉,小聲問道:“不捨?”
“是不捨,但只是朋友之間,就好像一瓶存放了很久的酒,本以為會有最醉人的香味,可是開啟才發現早就跑了味道。”
在張時費勁思考時,我乾咳了一聲無奈的說道:“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真實的話語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和謊言一樣,只有試探才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原來我真的錯怪了蔣阿姨,這個世界真的和老高說的一樣,一點兒都不好……”
張時見我情緒低沉了下去,撓了撓腦袋後又重新回到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他摟著我的肩膀,和以前一樣。
“我說常小子,別那麼小氣嘛,既然溫晚有了新的生活,都過去了,看開點兒嘍。”
見我沒有回答,他深呼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說蘇朝露是你的醫生,可你何嘗不是她的醫生呢?人這一輩子,總是在治癒別人和治癒自己中度過的。”
“可沒有誰能治療好誰,傷痛從來只能自愈。”
“但你治好了我,也治好了一半許諾,就連蘇朝露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是嗎?”
我苦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更加灰白的頭髮。
“常青,鬆弛一點兒,你太敏感了,有時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答案?”
“那我問你,你愛蘇朝露嗎?”
“愛。”
“還結婚嗎?”
“結!”
:()怪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