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少爺瞭解多少?”紅惜道,“你只享著他的好,霸著他這個人,他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裡,他受傷的時候你在哪裡,他被親生兄長追殺命懸一線你可曾幫過他一點?你知道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生存到現在?你知道他活得多煎熬多痛苦?你能瞭解他的過去和未來麼?還是你真心關心過他?像你這樣膚淺的女人,少爺要多少有多少,你少得意纏著他不放,你是教他玩傻了才自以為……”
“等等,”趙丹鳳道,“你家少爺是陸見歡?”
“少在這裡裝蒜。”紅惜說罷,一巴掌揚起扇來,趙丹鳳反應敏捷,當即捉住她手腕一捏。紅惜吃痛大叫起來:“救命啊,殺人了——”
這一喊讓趙丹鳳有些驚惶,剛鬆開紅惜,紅惜又連著揮來一巴掌,趙丹鳳再次捉住,怒道:“你別搞錯!撒野也要有個限度……”
“該有個限度的人是你!”身後劈空一聲怒喝,趙丹鳳的手被人反捉住扭到身後,胳膊咔嚓一聲響,疼得她咧開嘴。紅惜被鬆開,趁機揮手給了趙丹鳳一記響亮的耳光。
趙丹鳳左頰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她愕然回頭,只見周也牧押著自己右臂。
“這位姑娘,剛剛真是冒犯失禮了。”周也牧朝紅惜道歉。
“你說什麼!”趙丹鳳怒道。
“單小風,虧我如此看得起你,以為你是條好漢。想不到你竟然癖好易裝扮作女子,想要伺機當街輕薄這位姑娘,若不是我趕到,你簡直要鑄成大錯!”
趙丹鳳無語凝噎。
周也牧一路遠距離跟蹤趙丹鳳,並未聽到紅惜與她的交談。剛見紅惜揮手要打趙丹鳳,被趙丹鳳制服,一心認定他是個變裝癖的色鬼,頓時怒不可遏,才有了這麼一出。
紅惜頓時明白周也牧有所誤解,將錯就錯作委屈狀,抽噎道:“這位官人,若不是你出手搭救,我早就落入這賊人手中……定要拉他去見官才是。”
趙丹鳳大駭,若是到了官府,自己身份就全暴露了,慌忙奮力扭身掙扎。但被周也牧單手捉著她兩臂:“單小風,你還不知錯!還不給這女子賠罪悔過,到了官府,我也難保你!”
“你有病,我憑什麼道歉,你放開我!”趙丹鳳氣得胸中熱血沸騰,一腳跺在周也牧腳背上,周也牧咬牙忍住:“你還敢囂張?你信不信我真拉你見官?”
紅惜知道趙丹鳳絕不敢說出女子身份以澄清,洋洋一笑,在趙丹鳳耳邊道:“是啊,小公子,我念你有個仗義的兄弟,你認個錯兒,興許我便不報官了。”
趙丹鳳哈哈道:“叫我認錯,我看你是讓你家少爺玩傻了。”
紅惜揚手又給趙丹鳳一耳光。這一掌打得格外響亮,直把趙丹鳳頭打低下去,連周也牧聽到都傻眼了:“姑娘,這……”
趙丹鳳抬頭時,嘴一張,齒間流出牙血來:“原來你是妒忌。”
紅惜惱羞成怒,正欲再打,周也牧看架不住,忙放了趙丹鳳攔住紅惜:“姑娘,念在他無知初犯,就饒過他這一回,大事化小罷。”
趙丹鳳跌坐在地,摸摸嘴角,指尖一片黏膩猩紅。她用手背擦了擦,身旁周也牧猶豫道:“你怎麼樣?”
“怎麼樣?”趙丹鳳仰起頭反問,冷笑,“周也牧,我真服了你了。”
她眼眶裡似有淚水在打轉,周也牧愣了愣。他伸手想扶,被她開啟手。
紅惜剛剛一下不解氣,叫道:“我今天非要你見官不可。”
“姑娘……”
“見官,好的唷,要不要送你們一程?”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巷尾出現,紅惜身體頓時僵直。
陸見歡拎著個酒壺,搖搖晃晃由遠而近。
“風郎,你怎麼了,誰打的你?”陸見歡大驚小怪地道,不等旁人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