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嶂山,位於幷州上黨郡內的偏遠之地。
也是太行山脈至此的延伸。
入夜之後,整座山脈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唯有蟲鳴聲不斷。
就是在這種環境下,卻依舊能讓有心人感受到一股不可言說的肅殺。
“曹性今天晚上動手?”張燕站在山崖前,俯視著腳下的營地。
那裡是幷州軍的駐所。
在褚飛燕的身旁,佇立著另一位黃巾將領,正是老成持重的廖化。
“老廖,我們確定不出兵幫忙?萬一曹性失手,恐怕會釀成兵禍。”張燕皺著眉頭,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這群幷州軍戰力尤為強悍,真要動起手來,他與廖化麾下的賊兵縱然能夠將其鎮壓,也得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廖化搖頭道:“周圍上下山入口都被封死,再說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他們只靠自己休想走出去。”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前提是曹性失敗被殺,但我不認為曹性會失手。”
“既然是呂布將軍親自安排的人,定然對其能力與忠心極為肯定,我們只管做好策應。”
張燕苦笑的反問道:“萬一呢?我們要做好的最壞的打算,真要兵戎相見,代價難以承受!”
“都怨郝萌魏續這些個該死的傢伙!人心不足蛇吞象!幾個無能之輩還妄想攜軍自立!”
“老子堂堂黑山褚飛燕,擁軍十萬!都沒想著打出群山自立!老子對自己的斤兩把握的準著呢!他們算個什麼東西!”
張燕越說越氣,一拳將身旁邊的樹枝打折。
若不是這幾個賊子,也不會生出這等禍事來。
“不行,老廖啊,我還是不放心,必須得將人馬安排至二里之內,先行包圍!”張燕惡狠狠的揮手,馬上就要下達命令。
廖化緊緊抓住張燕粗壯的手臂,附耳過去小聲說了一句。
張燕大驚:“什麼?此話當真?!”
廖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當真!所以今晚我們只管看戲便是。”
“哈哈哈!好!老子要看看這些個賊子是怎麼死的!”
……
千嶂山,幷州軍駐地。
諸將剛剛齊聚郝萌處把酒言歡,盡興之後才各自歸賬,各個都喝的酩酊大醉。
醉酒的曹性被人攙扶入帳。
沒多久就打起了酒鼾。
又過了片刻,曹性躺在榻上,於黑夜中猛地睜開充滿殺氣的眸子。
他緩緩起身,輕輕拔出枕邊的西涼戰刀撫摸著,原本惋惜的神情撫著刀刃變得愈發堅定。
轉眼間,曹性將戰刀放下,揣了一柄匕首於袖中。
“將軍,起夜嗎?”
曹性剛走出營帳,守衛的兵卒就順嘴問道。
“嗯,你們不必跟著,守著我的營帳就行。”曹性淡淡道。
“諾。”
曹性首先來到魏續帳前,門前依舊同樣有守夜的護衛。
“見過曹性將軍。”
“魏續將軍可睡下了?”
“回將軍,魏將軍被人扶回來時就已經大醉不醒,現在睡的正香甜呢!”守衛笑呵呵的回道。
哼!
睡的當然香甜!
恐怕是在夢裡都想著升官自立的美夢吧!
曹性暗暗惱怒,這些敢背叛將軍的人,都該死!
將軍供你們吃穿,給你們權力,給你們兵馬糧草,沒有呂布將軍的賞識,焉能有爾等今日之榮光?!
如今,居然為了更進一步,妄想率軍叛離!統統該殺!
“哦?魏兄居然這就睡下了?酒量可不行啊!我還想與他徹夜長談呢!”曹性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