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明,問了出來。
既然董卓信誓旦旦的擔保,待會兒說起來,他也就無所顧忌了。
不同於董卓從臉上就能透露出的兇殘暴戾,蔡邕看上去則是面善許多。
他肅然道:“老臣多謝相國。”
董卓沉默一陣,嘆息道:“其實咱家從心裡頭,完全能理解今日宮前奉先的所作所為,畢竟發生那種事,是個大好男兒都忍不了。”
“可牛輔畢竟是咱家的女婿,代表著咱家的臉面,也是西涼軍的臉面,咱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呂布當著西涼將校和文武百官面兒斬殺牛輔!”
“這樣一來,咱家還如何執掌西涼軍?還如何威壓天下?這不是啪啪打咱家的臉嗎?!”
見董卓的牢騷發了一部分,李儒已經不太想聽了。
他心中其實早已經替董卓總結出了鬱結所在。
“恕臣直言,依臣來看,主公所在意的不過三點。”
“一則,呂布今日之舉雖情有可原,可仍然是犯上作亂,且如此大膽,當著主公的面兒劍劈牛輔,他究竟是何用意?今日能劈牛輔,明日是否就能劈……主公?”
“二則,今日本就是特殊時刻,漢庭文武百官到場,西涼將校集結,光天化日之下本是主公立威殺雞儆猴,卻被呂布奪下了所有目光,在這以後,有心之人會不會藉此拉攏接近呂布?認為呂布與主公不和,對主公不敬,與西涼軍貌合神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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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兩則猜想,引發出主公最大的心病,在當前十七鎮諸侯欲要作亂的危局之下,呂布會不會心生嫌隙,背叛主公!”
董卓猛然一驚,不可置信的凝視著李儒,接連擺手道:“不可能!絕無可能!咱家對奉先雖有提防,但喜愛也是絕對的,咱家對他掏心掏肺,他豈能揹我而去?”
“不過……唉!咱家確實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很快就被自我否決了,李儒你接著說吧!”
李儒神色愈發凝重道:“這最後一點,主公定是糾結,究竟還要不要重用呂布,還是說……暗中處決,一了百了,省了許多思慮。”
董卓長舒了口氣,手指憑空戳了戳李儒,感慨道:“李儒啊李儒,你可真是鑽進咱家的心眼兒裡了!全都讓你看明白咯!”
“你說的這些,正中咱家的下懷!咱家是猶豫了一下午,糾結了一下午!”
“日後究竟如何面對呂布,將他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呢?!”
“說句心裡話,咱家想殺一個人,真的不難!呂布固然萬軍難抵,可咱家有數十萬軍!下定決心殺一個人很難?可咱家對奉先……捨不得啊!”
“此等英雄豪傑,他就該物盡其用,死在征伐天下的路上!而不是死在沒有血光的內鬥,死在小人的刀斧毒藥之中!”
董卓抹了把眼淚,他對呂布是真的喜愛與稀罕,可也是真的有所防備。
“相國字字皆奉先,為何不提您的好女婿牛大將軍?”蔡邕面無表情的說道。
董卓一愣,沒好氣道:“也就只有你蔡邕敢這麼義正言辭對咱家說出如此陰陽怪氣的話來!哼!”
“牛輔那廝,若不是看他如此悽慘的樣子,咱家都忍不住要將他挫骨揚灰!真是氣死咱家了!”
“現在他幾乎成了一個廢人,活著比死了都痛苦,就當他已經死了罷了,還提他作甚!”
蔡邕也頗為識趣,果真不再提已經被打入大牢,半死不活的牛輔,轉而卻說道:“其實老臣想說的並不是這個,相國千萬別多想,老臣的意思是,相國這字字皆奉先,語語盡呂布,這得是多麼深沉的愛意?”
“既然相國如此欣賞厚愛他,何必再有諸多顧慮,何不效仿雄主所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免得顧此而失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