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府。
“叔父,您不惜違背二叔的命令,那麼著急將侄兒從北寺獄那種鬼地方撈出來,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董璜一跟著董旻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自己這個三叔,一向非常聽話。
可以說,二叔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讓他在宮中配合造個反,說造就造,其他的根本不帶考慮一下的。
今天這般行徑,著實是過於反常了!
這老傢伙若是真的心疼自己,不忍自己蹲幾天牢房,當初也不會向二叔告發了。
“你先去淨淨身,渾身臭氣熏天,都快長蝨子了!”董旻捂著鼻子道。
“害!您又不是不知道北寺獄是什麼地兒?三公進去都討不了好,就侄兒這已經算不錯了。”董璜撇撇嘴,二話不說就跑去差兩個貌美如花的侍女伺候自己泡澡。
兩刻鐘後。
當董璜再度踏足廳堂,只見董旻揹著手,神色極其凝重的盯著掛落在中央的“董”字。
“三叔?莫非真的有事情?”董璜來的匆忙,若是平日裡,他至少要跟著美人在水裡嬉戲上一個時辰,好好放鬆放鬆。
可一早就察覺到三叔情況不對,就沒敢耽擱。
“唉!”
董旻幽幽一嘆,道:“你二叔率軍奔赴虎牢關坐鎮,幾乎帶走了所有親信,他這麼一走不要緊,洛陽城這麼大的攤子可就全落三叔的頭上了。”
“害!我當是什麼事呢!就這啊?區區洛陽城有什麼值得讓三叔你頭疼的?朝堂上那些個重臣,不還是要看你的臉色,誰敢瞎胡鬧?”董璜不以為然道。
“大錯特錯!他們看的是我的臉色?那看的是你二叔的臉色!只有你二叔才能鎮得住這滿朝文武!”
董旻略帶責怪,轉而又語重心長道:“璜兒啊,這洛陽城看似已經落入了我們西涼軍掌控,水面之上安穩無比,可這水面之下卻是暗流湧動!”
“如今是關鍵之時,若是洛陽城出現了變故,三叔可就是董家千古罪人!”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不當家,不知萬般事幾難。
一心只想做二哥董卓背後那個默默無聞的男人,沒人知道董旻的肩頭究竟承載了多大的壓力。
“三叔,是否過於杞人憂天了?雖說二叔走了,可侄兒這一路走來,洛陽城內縱然有些緊張的氛圍,可總體來講還算太平,哪裡有一絲亂象?”董璜感到莫名其妙,三叔哪哪都好,就是膽子小了點。
否則怎能背後通風報信給呂布與二叔。
“再者言,咱們最大的敵人在內部啊!那呂某人才是咱們老董家的威脅,他又不在,誰能奈何我董家!”董璜陰陽怪氣的補充道。
“璜兒啊!唉!你這個腦袋!”董旻手指顫巍巍的點了點董璜的腦門,沒好氣道:“你是不是就非得和呂布槓上了!三叔明確的告訴你,以後不要再提他!八竿子打不著,你都能往他身上扯!你二叔把你關起來,我看真是罰的輕了!”
“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洛陽城不太平!你三叔我手下沒有可用之人!其他人都信不過,只有你!咱們老董家自己的血脈!你必須得支稜起來!”董旻怒其不爭道。
董璜收回了那股子醋勁兒,難得正色道:“信不過?不至於吧?我記得二叔不是把李肅將軍也留下了麼?他是咱們自己人吶!再說還有宮廷禁軍、羽林衛,那都是咱控制在自己手裡的軍隊,沒人能翻得起浪花來。”
“話是這麼說沒錯……”董旻捋著鬍鬚踱著步,越走,他的心中就越不安,久久無法消散。
但要說具體的,為何不安,他卻是一點都說不出來。
明面上,這皇城禁區,確實是掌控在西涼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