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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之默和姚灼面面相覷,自問哪有收了人的車費,卻還讓乘客自己趕車的道理?
好歹最後梁大夫答應,自己趕前半程,嚴之默趕後半程。
如此,嚴之默便也進了車廂。
說來這還是驢車買回家以後,他第一回 安坐在後面。
車廂裡鋪得軟和,一應採買的東西,都堆到了姚灼的輪椅上,也算節省空間。
“往這邊挨些,我只怕一會兒路上顛簸,那東西掉下來,不小心砸到你的腿。”嚴之默攬著姚灼的肩膀,把人望著自己這一側拽了拽,姚灼依言挪了點位置,與嚴之默捱得更近了。
兩人幾乎是並肩縮在車廂的角落裡,絮絮說著小話。
因怕車外的梁大夫與小藥童聽見,聲音也壓得低,導致直播間裡的觀眾也聽得不清不楚。
【我音量都拉到最大了,勾勾直播能不能最佳化一下收音功能!】
【簡直是生怕我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但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聽一些不該聽的好不好(指指點點)】
【真是恨鐵不成鋼,那啥膏那啥脂的都買五瓶了,怎麼不拉個小手給姨姨看看】
【(驚)媽粉也就算了,怎麼還有姨粉】
【歸根結底,大家都是cp粉(海豹拍手gif)】
姚灼現如今和嚴之默獨處時,已經愈發自在了。
只見畫面中,他靠坐在嚴之默的身上,傷腿架在車廂裡的木板上,掏出隨手帶的一些彩繩,編起了絡子。
這東西永遠用得著,多編一些備著也不妨事。
且他在縣城裡逛時,也留意了不少攤子上賣的花樣。
他長於此道,看一眼就能想象出手法,於是這會兒便按捺不住地開始實踐。
嚴之默左右無事,也拿了幾根學著編織,先從最簡單的如意扣學起,倒是有模有樣。
姚灼看著自家夫君翻飛的十指,想到無論是做飯還是女紅,都是旁的漢子不屑為之的事情,可夫君卻不覺得自己去做有什麼問題,甚至有時候還樂在其中。
比如現在,嚴之默便拿了新編的如意扣給他看。
“阿灼,看看我編的怎麼樣?”
姚灼接過來,發現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模樣了,感嘆道:“夫君手巧,我當初學的時候,第一次上手可是一團糟。”
他陷入短暫的回憶,唇角輕揚,“那時候孃親還說我笨,她那樣手巧的一個人,怎麼生了我這麼個笨手笨腳的哥兒。”
與孃親的相處,是他過去為數不多溫暖的回憶。
但現在,未來,生活都由嚴之默填滿,想必等白頭到老的時候,回憶都回憶不過來吧?
“想什麼呢?好端端地,發起呆來。”
嚴之默見姚灼手裡攥著自己編的如意扣,目光卻好像沒落在實處,忍不住出聲將人喚回神。
姚灼反應過來,笑了笑,轉而將嚴之默編的有些松的地方調整了一番。
如今日子過得平順,他實在不該浪費時間去患得患失,而是應當想著怎麼把這個家經營地更好些。
“夫君,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
姚灼每次說出自己的想法時,嚴之默的態度都是鼓勵的,這次也是同樣。
在聽到姚灼表示,自己想做些針線活,像過去的姜越一樣去鎮上賣時,嚴之默在贊成他有自己“事業”的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卻想著,與其賣那些常見的手帕、荷包,乃至這絡子等,不如試試做些新花樣。”
其實這也是看到這絡子以後,嚴之默聯絡自己上一世見到的不少手工花樣,而冒出的想法。
“等回去我做了工具,教你使鉤針織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