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路上他盤算著再找徐青那個傻子詐上一回,最好多從魏氏商行敲點錢,再不濟,他乾脆就抓了那對父子去賣了,把債一還,暫且換個地方避避風頭。
哪知走到半路,就被幾個人簇擁而上,都是些街頭混子,平日裡沒點正事的,堆著笑要請他吃酒,完事再去利鑫賭坊玩兩把。
隨虎想著兜裡還有徐青那邊剛付的定錢,幾十兩銀子足夠自己痛快痛快,說不定還能因此翻盤,一時心動,就跟著這票人走了。
等他進到利鑫賭坊時,渾身已經是酒氣沖天,但還是受到了賭坊夥計的熱情相迎。
夥計一口一個“虎爺”,令隨虎大為受用,進門後習慣性朝著自己固定的位置走去,不料那裡竟已坐了人。
隨虎不快地瞥了一眼夥計,“我雖有日子沒來了,你們店也不能這般下我的臉吧?那裡坐的是誰,這般不懂規矩!”
夥計順著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苦著臉道:“虎爺,您有所不知,那是位外地來的客商,不知底細,身邊還帶了位身手不俗的隨從,霸道得很,我們開門做生意,也怕惹是生非啊!”
夥計幾句話說得隨虎眉頭緊皺,其見狀又迅速道:“虎爺,此人一上午贏了不少錢去,我們有不少老客不滿,都快趕上砸場子了,掌櫃的正發愁呢!今日您大駕光臨,若能幫我們小店殺殺他的風頭,您那賬面上記的銀子,我們掌櫃就能給您抹去一部分!”
沒想到竟有如此好事,隨虎當即摩拳擦掌,“此話當真?”
夥計點頭哈腰,“自是當真!”
隨虎遠遠打量那外地客商,根本就是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這種人懂什麼賭術?難道真當他白楊鎮無人了不成?
再看他身後那所謂的隨從,也是個青瓜蛋子,怕不是毛還沒長齊呢,瞧著都扛不下自己兩記拳頭!
在確定掌櫃不會言而無信之後,隨虎自信滿滿地坐到了客商對面。
一旁的夥計迅速承上一杯好茶和一個骰盅,隨虎像是回到了自家一般,自在地坐下,一臉不屑地看向了桌子對面的人。
方才離得遠了,也就看出是個小白臉。
而今離得近了,他發現這小白臉還真生了副好模樣,若是去了短鬚,幾乎稱得上一句貌若好女。
隨虎因而更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眼下他不過是瞪著對方看了兩眼,對方就已掩唇咳個不停。
隨虎見他區區幾下咳嗽,就使得臉上血色盡褪,心下一哂:竟還是個病秧子,不足為懼!
他弗一開口,粗啞的聲音打斷了嚴之默的咳嗽,“聽聞你賭術不錯,你虎爺爺來會會你,咱們就玩搖骰子,就問你敢不敢!”
隨虎一直對自己搖骰子的技術很是自信,且始終堅信自己之前連輸好幾把,損失了幾百兩銀子,都是運氣不好的緣故。
可自從接了魏氏商行的委託,他就覺得自己轉運了。
果然,今日一上來他就連贏三把,反觀對面的病秧子客商,那臉色簡直更白了。
隨虎空空如也的腦袋,一時間被自負的情緒填滿,只覺得今天賭神上身,越戰越勇。
渾然沒有注意到在他看不上的小白臉眼中,自己儼然已經是案板上一條垂死掙扎的魚了。
然而,運氣並不如他所願的停下不走,而是三把之後迅速棄他而去。
終於,在輸掉了自己帶來的幾十兩銀子後,隨虎又連著輸掉了將近二百兩銀子,他額角青筋猛跳,徹底坐不住了。
“你出千!你定是在出千!”他一拍桌子,震得骰子都蹦了三蹦,對面的病秧子似乎也被他嚇得犯了病。
嚴之默捂著嘴一通猛咳後,方露出一個不解而又虛弱的神情。
“賭